第142章 浪成微瀾[第1頁/共4頁]
她這話雖避重就輕,卻也並無對付。周王拖著長腔嗯了一聲,複又回身坐下,漫不經心,持續問她:“那你覺得,王端與王豹但是同謀?”
“原是寡人的,卻又盜來獻予寡人?還想得賞?”周王諷刺一曬,撇嘴嗤道:“此與掩耳盜鈴之見何異?便賞他車裂罷。”
聞言,周如水靜了神采,圓乎乎的杏眼有幾分愣怔,直是過了半晌,才溫吞點頭,低低應道:“兕子方纔曉得此事。”
這般,婁九終究醒過了神來,再想這些日子以來自個單獨一人在外流亡,隱姓埋名提心吊膽,實是悔不當初。再三考慮後,終是雇了輛馬車,倉促回了婁府。
聽了這話,周如水卻笑不出來,遠處的鳥
想著,王玉溪的麵龐在周如水腦中一閃而過,她微微一怔,斯須,便規複了平常。
這聲彷彿有千斤重,叫周如水斂起了眉。她腦中翻卷著方纔自瀞翠口中才知的近況,道是隋勇以煉丹之名,私鑄鐵器,擅造軍火,偷販入暗娼樓之事被揭後,公子詹與謝潯都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更有流言,道是彼時謝永之毒殺隋勇,或就是因了此事要殺人滅口。如此,暗娼樓全案都轉交給了傅涑來查,周王對七兄與謝潯也始有了嫌忌。
聞言,符翎盯著她,黑亮的眸中幽深似海,先道:“原是二皇兄返來了?”說著,又輕嗤了一聲,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道:“我可不肯去湊那熱烈,也勸你也莫要去了。”說著,將車簾一甩,便再不睬她,獨自入了宮城。
周王盯了她一眼,催促道:“兕子?”
周如水一怔,一時不敢出聲。
言罷,纔再看向龔茨,渾濁的眸子一眯,朝他擺擺手道:“也罷,愛卿路途辛苦,好生安息去罷。”
隋勇是王玉溪留下的後招,他搬起石頭,砸了統統人的腳。
自那日起,周王凡是理事,便會召周如水前去,就是朝臣議事,她也立在禦座旁,時而謄抄記載,時為周王念念奏章。而本來這些,本是公子詹的殊榮。
君父公然也信不過七兄了麼?
她言止於此,周王麵上也終現了笑意,緩聲誇她:“你這觀點倒不輸男兒!”說著便扯了下嘴角,朝周如水招了招手,指了指禦座旁的席墊,召她上來,又將禦案上的奏章往她麵前一推,沉聲道:“替為父念罷。”
直是遲疑了一會,終是實事求是地低柔說道:“隋勇已死,死無對證。但若此事真與七兄有關,他又何必揭穿暗娼樓一事呢?”
見狀,龔茨嘴角微抿,眸光一黯。卻也不敢觸周王的黴頭,雙手一拱,朗聲便回道:“稟陛下,是有一慣賊得曉了吉祥之情便生了貪念。趁亂盜得後,妄圖貪功獻上。”
周如水癟了嘴,身子不由繃直了幾分,卻也未有猶疑,固然回道:“販空府庫,乃滔天大罪。瞞災不報,更劃一謀反。庶兄所行不死何為?他之死,死不敷惜,亦難抵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