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孤光點螢[第1頁/共5頁]
彼時,唯有守在門前的恭桓,垂眸斂目中悄聲無息地挑了挑眉,念及公子那句下不來榻,他隱覺誇耀之意。再想今晨在門前聽及女君嗔罵公子色胚。現在看來,倒真不算過損。
如此,桓淞便是因愛子早喪,痛淚兩行,涔涔流溢,也硬是強撐起精力,灌下了一碗苦藥,隻想衝兒命喪是為護城護民,他便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莫能叫魏賊攻近周土半步。隻是又想南疆那頭的行來的援兵不知到底何時可至,也是愁上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可挽留,忙是相送,更又向女君問安。
聞言,劉錚一怔,不覺暗喜,垂下雙眸,幾分熾熱道:“乃吾二叔。”他未想,他那離家多年的叔父,竟然被王玉溪所知!難不成,二叔有了大用?即如此,他久居鄴城,怎會不知?
因著一起無阻, 王玉溪的馬車離宅半刻後便駛入了官署當中。他施施然自車高低來,白衣黑髮, 烏眉靈目,行走間不疾不徐, 極有風儀。一眾仆婢甚是不敢抬眼, 皆是畢恭畢敬伏身施禮。堂上世人聞是王三郎到了, 撤除坐在主位的桓淞, 亦皆停了話頭,紛繁起家相迎。
“溪覺得,唯有不分貴賤,同甘苦,同心力。如此共護家國,纔有以少勝多,守住鵬城之望。”言至此,他那彷彿秋水長空的清澈雙眸悄悄對上了桓淞,漸漸一笑,目光緩緩掃過室中世人,安閒說道:“吾聽聞,城外有一處依山傍水的寶地,城中士族百姓多有祖墳在此。若然,魏軍不但殺俘,更刨了城中士族的祖墳之所。諸公覺得,這些個士族,還可否安坐家中?”
聞言,世人皆歎,心折口服道:“昨日莫非女君肝膽,三郎奇智。本日如何,實是難知!”
“魏軍猛攻,幾乎破城,到頭來,卻隻捐些牛羊麼?”王玉溪沉吟了一陣,眯了眯眼,看向桓淞,眼神奧妙。
更王玉溪走近,桓淞亦是拄著劍漸漸站起家來,衰老的麵龐擠出一抹笑,道了聲:“三郎來了?”說著, 便朝他點頭,招了招手道:“快,請上座。”斯須又問:“女君安在?因何未至?”
樸索聞言,忙是邁出,悍勇的身姿往堂中一站,握拳施禮,中氣實足道: “謹受令。”回身,便扭頭大步往門外走去。
見此,王玉溪亦是起家,朝桓淞拱手道:“女君獨在府中,溪先離一步,便不再叨嘮了。”
劉錚驚詫,手腳泛冷,便聽王玉溪又道,“雖有道但期合意,非論正邪。然溪之計,不過虛張陣容罷了。城門四閉,城中百姓士族如何會知,此言是真是虛?更魏津殺俘在前,吾等隻需命幾兵卒弄虛作假,他們必定全信,如此便好。又這來日若得大勝,城門再開,隻當此言是誤傳便罷。為何足下會想,真做這惡毒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