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場麵[第1頁/共4頁]
巳時過半,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東邊的天空上,站在廊下空位上的一群女子們俄然騷動起來,本來有些懶惰的站姿也刹時規整,臉上也暴露招牌式的笑容來。
李適之笑道:“當然能夠,王源,給你引見一下,這一名是王禦史,我大唐出類拔萃的能吏,你們都姓王,搞不好還是本家呢。”
後園當中,陣勢開闊,數十棵高大樹木之間的一片毫無諱飾的草地上,一道硃紅色的迴廊圍成一道樊籬,四角各有一座小亭台。中間更是有一座數十步見方的大亭台。
“我們這是求戰心切,叫有些人瞧瞧,本年的詩會我們但是不怵的。”柳熏直笑道。
李適之一愣,李林甫哈哈大笑,舉步沿著迴廊往東首亭台之處行去。跟從身後的新任刑部尚書楊慎矜抱拳朝李適之一禮,神采倒是傲岸的很,不發一言跟隨李林甫腳步而去。
假山之側的竹影裡,轉眼之間便呈現了烏泱泱一大群人,全數穿戴絲袍便裝,有黑有白有青有藍,一個個紅光滿臉笑容可掬,像是聽到了甚麼好笑的笑話普通,世人都哈哈笑個不斷。
李適之嗬嗬笑道:“相國何曾老了,相國老當益壯,另有百年好歲呢。”
話雖如此,李適之還是麵帶笑容徐行走到亭台北側台階之前,朝著行來的李林甫拱手作揖,嗬嗬笑道:“李相國,你可算來了。”
李適之淺笑行禮道:“托王禦史的福,還過的去。”
“有事理啊,冇想到這王源竟然是個翩翩美少年,這上哪說理去?人長的這麼俊,詩也寫的這麼好,真是教人妒忌的很。”
“不美意義,我也不熟諳,我也是聽了傳唱以後本日來瞧本人的。不過依我看,多數是走在李左相身邊的阿誰少年人。你看他挺胸疊肚氣度軒昂,腰間還掛著一柄……哎呀不對,王源是個墨客,掛著長劍何為?”
正恍忽間,便聽耳邊有人大聲道:“左相好。楊釗有禮了。”
被世人簇擁在最前麵的是個身著暗紫團花錦緞長袍的清臒老者,頭上無冠,一頭斑白的頭花用掐金黑絲帶紮住,髮髻上插著一隻墨玉大簪,顯得隨便自如。再看他臉上,固然皺紋縱橫,老斑點點,嘴巴高低髯毛斑白,但邊幅清俊潔淨,髯毛修剪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更惹人重視的是他一對壽眉之下的雙目,現在雖含著笑意,但張合之間寒光畢露,讓人不敢直視。
女子施禮退下,李適之笑道:“我們來早了,都坐下吧,愛喝酒的喝酒,愛吃東西的吃東西,我們是第一批,那些人架子大,老是要拖個半個一個時候的。”
王源很快找到了減緩壓力的體例,那就是吃。從李適之叮嚀大師隨便用點心開端,王源便將桌上的六瓣梅花餃子饢到桂花糯米糕等十幾種點心嚐了個遍。糕點是真好吃,隻可惜茶水有些敗興,加了蔥薑蒜醋桂皮薄荷等物熬煮的大唐最風行最高階的茶水,讓王源卻反胃不已,不得已隻能喝白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