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容劫難逃風月_分節閱讀_195[第2頁/共5頁]
我癟癟嘴,這幾天躲他還來不及呢,哪有機遇跟他說這事?但不說也不成了,眼瞅著這小年再過十來天就要到了,我還要去找晚風呢,意誌闌珊地說:“恩,我曉得的,找著機遇了就會跟他說。”
那環在腰際上的手俄然減輕了力道,而他卻低沉下去,彷彿手中滴漏的水,回到了陸地的最深處,無聲無息忍耐著最沉重的痛感。
不怪他們大驚小怪,不管人後我與在劫如何猖獗,人前還是對他非常恭敬有禮的,畢竟他現在是一國之君,而我則是大雍獨一的長公主,兩人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楚姓皇族的威儀和麪子,更何況現在我的身份過分難堪,雖是壅帝的姐姐,到底還是前朝昭帝的皇後。固然冇人敢在我麵前嚼舌頭,但憑著多年耳熏目染於宮廷全鬥,潛移默化地對那些凶險狡猾的權謀和朝堂法則瞭然於心,先前在劫如此高調賜我過於高貴的長公主封號,必有很多朝中大臣心中很有微詞,隻是現在戰事幾次,壅帝更是喜怒無常,他們敢怒不敢言;有的則從政治目標考慮,迫於無法接管前朝皇後成為大雍第一公主如許的安排。故而藺翟雲非常擔憂我目前的處境並非杞人憂天,皆因我現在統統的光榮和職位全繫於在劫一人之身。他若信我,我則貴如瓊天;他若棄我,我必賤如草芥。以是藺翟雲纔會幾次奉勸我不要與在劫複興牴觸,凡事儘量依他脾氣,以是我諸事都在謙讓,哪怕在劫枉顧血緣人倫之大限,不由分辯向我求愛,我都再三強忍著,不讓本身有過激的反應和回絕,隻是此次在劫要砍去我的梧桐,就比如砍去我與晚風統統的思念和拘束,叫我如何再忍氣吞聲?
他隻對付地“哦”了一聲,也冇將我放開,盯著我微微隆起的肚子,竟俯下身子貼上去聆聽,邊廂問:“幾個月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我,帝冠上的冕旒在他豪華的麵孔投下線形暗影,讓那張臉看上去颼颼嚴肅,更有幾分不近情麵,本來附於膝上的右手緩緩翻開掌心,平舉在半空,斑斕雲紋的廣大繡袍隻滑落,以極其美好的弧度翩垂在他身側,好似若水三千,而他的聲音因過分的規矩而聽起來非常陌生傲岸:“永康公主不必多禮,但說無妨。”
這幾個月來,我不時謹慎,就是不想授人話柄,讓彆人覺得我恃寵而驕,可本日恰好讓滿朝重臣將我的嬌縱看得清楚明白。
將藥碗放回托盤,我滿不在乎說道:“整座皇宮裡頭我也就隻奉侍你一人,我樂意。”就像隻要他不會叫我至今仍極不風俗的公主稱呼,而隻稱呼為夫人,這讓我感覺他與其彆人是分歧的。究竟上他也的確是分歧的,他是我在這整座皇宮裡頭除了在劫以外,獨一的親人了。而現在的在劫,哪怕以折腰的姿勢將我奉迎,也已經冇法竄改他高高在上的身份職位,並且他現在所表示出來的那種男女之間的豪情占有,不複純真的親情,這與藺翟雲給我可敬可親的感受是截然分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