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容劫難逃風月_分節閱讀_236[第1頁/共5頁]
言語之間,已拿起酒瓶,倒滿酒杯。
但是,我的孩子,為甚麼你遲遲不肯出來?是在痛恨我殺了你的父親,以是才如此折磨著我?
聞言,長樂郡主稍稍溫和的麵龐再度冷硬起來,將我麵前的酒杯拿起,抬頭一飲而下,飲罷冷冷道:“如此,爾等還疑這酒中有毒乎?”
於女子而言,致命之物,非是令血肉之軀橫飛的刀槍劍戟,非是讓靈魂灰飛煙滅的宗教皈依,而是一味叫名為愛情的毒藥。
半途中,我驟感腹中絞痛,衰弱道:“羊水破了,孩子要出世了……”
長樂郡主淡淡道:“隨你之意。”
藺翟雲眼眶潮濕:“好,我不放棄,隻要夫人活著,我便活著。”昂首道:“在劫,奉求你了。”
在劫將我們扶進山洞後便依藺翟雲所言前去砍柴,山洞中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我痛得撕心裂肺,黑暗中伸來一雙暖和的手與我相握,“夫人,再忍忍……”我斷斷續續道:“先生,若我待會撐不下去了,你務需求為我保住孩子。”雙手隨即被更加用力地握緊,藺翟雲道:“夫人,你冇放棄我,我也不會放棄你,我以生命發誓,必保你與孩子安然無恙!”
流亡還在持續,往竹林深處退去。在劫即使武功高強,也難以應對自如,因為他要庇護的,除了一個不良於行的文弱墨客,另有一個身懷六甲又身中劇毒的女人。現在的我最是無用,藺翟雲手無縛雞之力,尚能以毒粉、銀針助在劫開路,而我隻能奄奄一息地躺在輪椅上,茫然地凝睇著恍惚而又灰濛的天。有在劫做保護,藺翟雲一有機遇便會用各種手腕為我停止毒素的伸展。若不是冇了說話的力量,我必然會奉告他,算了吧,存亡由命,我累了,很累。
藺翠雲昂首,望瞭望陰翳的天空,然後笑道:“在劫,帶你姐姐走吧,不消管我了。”山路崎嶇峻峭,輪椅不宜過道,他不想拖累我們。
我們中了不異的毒,痛著不異的痛,像飛鳥愛上同一陣風,飛不出同一片天空。那一刻,我想起白蛇的故事,雷峰塔前,小青問白素貞,姐姐,千年修行,為了一個許仙,值得麽。我也想問長樂郡主,伊漣,追逐平生,為了一陣風,值得麼?
我道:“既然如此,我們馬上解纜吧。”
長樂郡主打量我半晌,緩緩笑了,冇說甚麼,從我手中接過酒杯,二話不說抬頭而儘。我見她如此安然,於我毫無芥蒂和思疑,對於本身先前的小民氣態更加慚愧,不顧藺翟雲和在劫勸止,與她對杯而飲。
竹林又難以容身,隻能往另一側山嶽出亡。
長樂郡主安靜望我,幽然道:“我本欲與悅容飲完這杯絕義酒後再北上胡闕,自此廝殺到死。然聞得悅容這番話,這絕義酒又如何喝得下去?悠長與你伴晚風曆經百般風雨、萬般盤曲,多少次磨難與共,多少次刀山火海,與你又豈會當真冇有半點交誼?正因心中早已將你視作老友,才更是對你傷害晚風性命難以放心。現在事已至此,再談誰是誰非已無濟於事。也罷,天長地久總偶然,此恨綿綿無絕期,既難以與悅容絕情絕義,便飲罷這杯酒,權作臨彆餞行,望悅容此去長川,一起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