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金陵[第1頁/共4頁]

小小插曲，並未影響和尚表情，他腳步輕巧，一起南行，至一座大寺廟前。抬眼一望，殿堂高大巍峨，琉璃瓦光芒閃閃，暮鼓響起，薄弱悠長，讓人寂然起敬。

那女子見來人法力不弱，輕斥一聲，“和尚，你想如何？”

中間傳來一陣轟笑。壯漢惡狠狠道：“削髮之人少管閒事，大爺發怒了，拳腳可不認人！”

方丈法號本空，聽這外來和尚名號相稱陌生，心生輕視，“南朝四百八十寺，我棲霞寺為院首乃當仁不讓。名聲在外，眾僧敬慕，掛單名額早已滿員了。”

本空被金錠吸引，兩眼放光，遂雙手合十，“大師的確與我棲霞寺有緣，老納攜眾僧歡迎大師在此修行弘法。”

秋意微涼，天空陰霾，輕風拂過，幾片枯葉飄落。和尚正在打掃天井，掃把輕揮，沙沙作響。

雲光安設安妥，享用齋飯以後，在禪房打坐。小院在棲霞寺南端，臨山腳樹林，滿盈陣陣草木芳香，讓人神清氣爽。多虧金錠引來的佛緣，纔有如此靜幽之地，真是清修的好處所。

再往前，是一個寬廣的廳房，滿地屍身，血流成河，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很多血跡噴濺在牆上、天花板上，劃出分歧的軌跡和形狀，見證著剛纔慘烈的搏鬥。

那和另有些利誘，“為甚麼是這副皮郛？濯清去那裡了？”

他剛一現身，一物劈麵而來，快如閃電，未看清形狀，隻覺風雷入耳，撲天蓋地，彷彿要被碾碎。

南山寺，淩晨。

和尚精力矍鑠，鬚髯飄灑，包含一股仙風道骨。

“放眼天下，或許俗纔是大道，老友過謙了！”

走出佛堂，在小亭內坐下，石桌上有棋盤，吵嘴盂已經擺好，靜等客來。

白夜笑道：“你這和尚打誑語了！甚麼王者？隻是彆人恭維的浮名，說白了就是一個行姑息木的老妖精！”

廳房中間，有一女子妖嬈而立，天鵝垂頸，蘭花指輕撚，好似舞台中心的名伶。雲光感到令人堵塞的妖氣，異化著毀天滅地的殺機，一觸即發，毫無朝氣。

金麵僧擺手，“為師善惡劫數已度，不再依托你的‘清心咒’了，以是放心遠行吧！”

“上古神魂，表情通透，公然不是老夫這類俗妖所能瞭解的。”

高天之上，有雲有光，瓊樓玉宇，風舞霓裳……

“狐王白夜，青丘之主，在三界是赫赫馳名的王者，和尚崇拜之情如滾滾江水一發不成收！”

“老友言語中透暴露王者之氣，我這纖細的和尚，天然冇有如此胸懷，如此派頭！”

俄然，他眉頭一皺，心隨便動，化成一縷輕煙直奔城中而去。沿著秦淮河向西北而行，兩岸華燈初上，月上西樓，河麵畫舫穿行，鶯歌燕舞，風騷雅士，儘是蝕魂銷骨的風月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