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六夭花十八 - 第227話[第1頁/共3頁]

約莫一個時候後，忘歸島人方見弄無憫同無憂歸返：弄無憫兩足生根，鵠立雪蛇之首，不動不搖；環日暈為瓔珞，攘流采為佩綬，衣袂翩飛，出塵霞人。再觀無憂，倒是橫臥在後，化了蛇尾，同那巨蛇尾尖勾纏一處，玄雪訂交，墨玉互琢。

無憂咋舌不止，探身而下，兩臂勾了參慎蛇尾，往頸窩磨蹭兩回，又再輕道：“夫君但是已施功法，保得此島不為其他巨怪所禍？”

弄無憫早查無憂改色，卻也不覺得意，又再接道：“此一物，千年一飲，萬歲一食。”

無憂耳郭一晃，心下一緊，卻不知是聞孃親之稱，抑或參慎之名，方有此動。

“無極之數。”弄無憫見無憂瞠目，更是忍俊不由，露齒接道：“千年到，則褪毛為足，百足並走，水火不懼，待至正北天極，見仰天池，候三旬日，日月同輝，霞光星鬥，儘數投影於池內，參慎便飲儘滿池流光，體內蕩生陰陽，頭尾包括六合。待萬歲，其毛結羽，撲翅便往宇內裡央，天柱地點――攀於柱頂，自上而下，吞嚥天柱積雪，以滌累世汙垢。“

無憂闔了眼目，側頰輕應：“夫君倒是將此島此民看得通透。”話音未落，已是起家，正待返身重往榻上，卻感弄無憫一掌上前，輕柔扯其衣袂。

無憂一怔，麵現訕訕。

無憂抿唇，埋首膺前，思忖半晌，終是一濡燥吻，沉聲緩道：“吾非吾......本一僵死之蛇，無神無識，如若報命，吾當早入循環，或可僥天之倖，轉投人道，孰可預感？當今之無憂，本非無憂；抑或換言，世上本無無憂，吾借孰人之魂，裹孰人之皮，計畫百篇，方至本日？“無憂一頓，又再納氣，直入丹田，反見笑意：”無憂所思所念，唯不過再逢孃親，服侍擺佈；現知......此願難滿，吾當以孃親之誌為誌，長興知日，光大弄氏！“

弄無憫稍一搖眉，自蛇首飛身而下，朗聲策應：“如果島民儘損，吾同內人之起居炊事，何人可理？”

弄無憫長歎一聲，亦是起家，直麵無憂肩背，垂眉慘淡：“吾這帝孫，方是知日汙點。”

無憂為其聲響壞了興趣，定神負氣，便將蛇尾再化人足，然方纔濯足踏溪，凝寒未散，加上鞋襪褪在一邊，這便將裙裾一扯，再將玉足藏於巨蛇絨下，既暖且軟，煞是舒暢。

“神仙......但是當真？”

“小君心頭鯁刺，無憫豈會不知？如果小君執意奪解藥、返知日，那便歸返便是，何必提及傷處？“

“夫君常言，無憂歸返知日，不過孃親一計，借吾亂諸人耳目，以全其親子......”無憂一語未儘，已見潸然。

無憂眼目一側，怎會不解弄無憫之義，心下暗道：汝所欲，不過在此安身立命，再不歸返肩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