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寸言以立身 - 第121話[第1頁/共2頁]

蒼文見爾是舊事重提，不由蹙眉，已知其必當歸咎無憂，這便忙抬臂止了爾是說話，緩道：“此事已過，何需贅敘？”

蒼文不解，定定凝睇。

“不錯！”爾是聞言，不怒反笑：“吾需保全本身，重返肩山，助爾斷佞舌，明赤忱。”

“然吾另有二事，必得完成。”

約莫過了一刻，爾是輕道：“慧者，皆難忘憂；生而胡塗，最是可貴。”言罷，左臂稍抬，右手重撫：“心炭儘濕，難見星火。”

蒼文聞其慟哭，這方回神啟瞼，見爾是涕淚泗流，一時不知如何相慰，沉吟好久，方輕聲唸叨：“哀思當儘，爾非獨悲。”

“若未失智，何故見步飛自裁，不加少阻？”

爾是含笑，柔聲應道：“自青要山一起南下，其嘗以惡語傷吾，言吾薄情，以其性命肥潤吾身；又多番運營，乘機而動。”爾是哽咽，幾不能言，沉吟半晌，方接道：“然多年相伴，吾知其情意，見其惡狀，吾雖可解，卻難儘信。”

蒼文一時無言，見步飛臉孔漸隱，終是不見。爾是左邊一臂一腿瞬時伸展，迅指如常。

蒼文一怔，不由詢道：“何事？”

念及於此，蒼文不由頓足，煩惱憤激，難以明言。

爾是聞言，心下恚忿，更覺失落，不覺發笑。

風過樹鳴，哀葉瑟瑟。

爾是目珠稍旋，輕笑一聲，已知此事絕非這般輕淡，稍一應和，便杜口不言。

蒼文不知何故，心冗思長，一念飛返知日宮，憶起無憂巧笑，求之不得，又再自苦，喃喃道：“人間多見利棄義之輩，步兄卻非其一；然即便衝強大童，尚知趨利避害，若為掙命自存，即便與嫡親針鋒相投，於情可歎，於理可容。”

爾是稍一抬頭，眉角陡飛，笑道：“平不平之氣，淨不淨之心。“(未完待續。)

蒼文稍應，回眸見爾是起家，雙目浮泛，失神很久。

蒼文心下計算：若非吾現身此處，巧遇爾是，步飛或可多得幾日朝氣。現其自絕，雖免爾是心疚，吾卻需捱此沉重，代之受過。丈夫俯仰不怍六合，現在吾行此事，倒是五常皆悖，仁義儘失，情當何堪？

“該當如此。”蒼文長歎口氣，悶悶應道。

“文哥哥當日失明，知日宮主忡忡，日以繼夜研製解藥，終得其成，卻為人暗中更調，以衡沛丹混合視聽。”爾是輕聲歎道：“那人柔指巧舌，曲心矯肚，倒置雌黃，掌股朱紫......“

“六合浩大，可得仙骨幾兩？論及私心，何人不有！”蒼白話罷，竟是抬臂拭淚，抬頭闔目。

“另有一事？”

爾是聞言，仍未展眉，沉聲應道：“人間窘束，六合闊廣，現你我身無肩山之障，該當恣行隨性。“

“其智其功，皆勝於我，何故數次運營皆敗？”爾是輕笑，抬眉掃蒼文一眼，接道：“文哥哥功法亦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