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寸言以立身 – 第123話[第1頁/共4頁]

蒼文聞言，急於脫此窘境，這便將本來手中果實塞了滿口，兩手齊出，又再采了數串漿果，聞那枝蔓一聲嬌笑。已然退回原處。

爾是創钜痛深，憯怛在心，麵上汗如豆大，直墜而下，神采慘白，貝齒緊咬，終是耐不住裂身之痛，身子輕晃兩下，便往一旁跌了去。

蒼文麵上一紅，訕訕抬手，往那枝蔓上一掃，後便撿了一串果子，輕掐其蒂，手心一攏，那果子便入了掌中。還未待蒼文將手收歸，耳畔聞那枝蔓一聲輕吟，聲若豆蔻，輕啼嬌囀，似是蒂落吃痛，蒼文頓時赧然，單手懸空，倒不知如何行動。

蒼文這方長舒口氣。闔齒輕咬，感那果皮陡破，汁水四濺。一時唇齒生津，甘香滿口。

蒼文心下思忖半晌，輕道：“人見明處，便思上利；向之若火蛾。然天道若張弓，損不足以補不敷，入夭胎之門，恐為之所損。”稍頓，蒼文方朗聲道：“當自桑榆之門入。”

蒼文亦是黯然，念起藻圭鎮情狀，老是記取步飛善處。

“順時而動，應天則吉。”爾是輕道：“闔目，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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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言：行一週天，方現秘鑰。來去而持續，方是不宣之密。”言罷，爾是陡地輕握蒼文手腕，稍一閃身，兩人已停於夭胎門前。

一語落，手上加力，半身融於首門，後便足下發力，蹬踏奔前。

“此處，既為步飛墓塚，亦為再生之宮。”一語未落，爾是闔目，左臂平伸。蒼文見白燦爛目，自其左肩而外，恍若渦盤，層層追逐，爾是麵上並無哀色，唯嘴角微顫，強忍疼痛。

爾是低眉，應道：“黃庭，青要中空之秘處，元胎地點。“言罷，四下環顧，接道：”內壁時現太上琴心文，助吾輩理五臟、通關竅，去病延命，放心寧神，實乃妖修之大裨益。“

稍頓，爾是接道：“若天不仁我，射中多舛，則胞宮便是墓塚；若參得存亡，透得名利，墓塚不過歇腳處罷了。存亡唯心，本非絕對。吾悲其逝，實悲吾難報其恩罷了。”

爾是不掩笑意，柔聲道：“文哥哥。你取的果子愈多，那枝蔓便愈暢懷。”

二人一前一後，直往青要山中行去。

“原是來此地為其建衣冠塚，若爾早言，吾斷不允，定不令爾受此磨折！”

蒼文呆怔半晌，感那蟲珀勾魂攝魄，失神很久，實難自控。

爾是冷靜，半晌，啟唇道：“文哥哥，此言，僅此一次。”

蒼文陡聞爾是輕喝，這方回神，見此景象，吃緊挺身向前，環了爾是在懷，又將之緩置地上，感喟道：“何必如此？步飛為你死亡，你便當自惜，如此這般，反負其意。”

蒼文聞聽，更是稱奇：“此言，聽來淺近，然人間有欲者，多是聰明心，反難窺破此妙；如果粗陋無明者，躡蹻至此，恐更不欲多花心神，走山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