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宴[第3頁/共4頁]

太後問：“瑩朱紫說甚麼了？”

淳於皇後夾起一片賜緋含香粽，沾了桂花蜜糖送到太後碟中，微淺笑道：“五長公主性子喜動不喜靜，常日又冇有甚麼兄弟姐妹在身邊，老是跟小寺人小宮女鬨著玩兒。上回還讓臣妾宮裡的黃栓兒給她扮刺客，成果被長公主打得再也不敢出承慶宮了。”她掩口輕笑，鳳釵上的粉白珠花輕顫，搖擺著澹澹光彩。

“滾出去！”

殿中死普通的沉寂，世人又隨即望向帝後。靖禎就像甚麼都冇看到也冇聽到一樣，兀自端起了白玉螭龍茶碗，啜了一口茶。坐在他對側的淳於皇後，起先隻是移目太後，複又感覺不當，隻好垂下了螓首。

忽聽敏妃嬌笑道：“你的天子哥哥隻消聽到蘭妃兩個字，眼裡哪會有甚麼好人。所謂一人得道，雞犬昇天，蘭妃姐姐是皇上的心頭肉，她宮裡的貓啊狗啊，也天然都是好的。”

太後反道：“常日管束綺玥時，你們都說她小；這會兒經驗菁菁，你也說她小。到現在一個個都慣得不像個模樣。你身為皇後，不懂把握嬪妃，後宮不寧，你就脫得了任務？”

阮嘉見他似有猶疑之色，忍不住忿忿道：“皇上莫非狐疑娘娘？”

綺玥亦誠懇認錯道：“是兒臣過分魯莽了，請母後和天子哥哥諒解。”

他話裡讓皇後稍稍撿回了些顏麵，淳於氏方開口道：“母後經驗的是，臣妾此後會重視的。”

太後揚起了湖藍鏨花琺琅護甲，指著敏妃憤恨道：“看來許氏說的有幾分事理，也難怪天子用不上皇後與蘭妃，便隻能希冀著哀家來籌劃宮中事件。枉我章氏王謝，卻出了你如許的草包！”

淳於氏很有些侷促，無措地望向靖禎，靖禎會心，溫言道：“那就依母後的意義，還請母後多多教誨皇後。”

綺玥答：“回母後的話，那人自稱是雲台宮的宮女……”

阮嘉眼波流轉，欣然一笑：“奴婢阿沅，恭送皇上。”

靖禎擱下茶碗笑道：“小孩子混鬨，母後不必當真。兒子去看了，一場曲解罷了。”

靖禎歉然道：“母後本該保養天年，卻讓母後如此操心，是兒子冇有做好。”

太後抬眸，那眼裡像是含了銀針，口中不緊不慢道：“誰又惹我們菁菁活力了？”

阮嘉何嘗不知他保護之意？各種行動，大要上像是讓蘭妃受了委曲，實則隻是大事化小，又令她全然避開是非。僅憑本身一麵之詞，堂堂帝王，竟對一人如此信賴包庇，讓她不由心頭一暖，由衷道：“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