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臨盆[第1頁/共4頁]

阿沅起家行了禮，又問小琳子：“四皇爺抱病的事兒，奉告太後了麼？”

明顯是炎炎夏季，雖是下了場雨風涼了些，何來感覺冷？阿沅不放心，把手伸疇昔覆在他額頭上，好燙！忙道：“小琳子，快去請太醫，四皇爺燒得短長。”

小琳子急道：“哎喲我的四皇爺，太後可等著您去存候呐。她如果見不到您，可又得見怪主子了。”

阿沅並不直視她，隻是擺擺手道：“冇甚麼，本來是夜裡肚子餓了，想去小廚房弄點吃的，誰曉得這雨說下就下……”

“呸！”如霜啐道，“她算哪門子的小主，又不是甚麼有頭臉的人物，說到底也是個服侍人的主子，要不是蜜斯和皇上……”

窗外雨聲如注，雨水透過紗窗滲入出去，未幾時窗下便是一灘積水。蒔香皺了皺眉：“你也是會挑個好時候，從速擦擦身子，換身潔淨的穿上吧，明兒一早再去給你端碗薑湯。”內裡喧鬨聲漸起，蒔香問道：“外頭是如何了？這大半夜的。”

這一夜，雲台宮裡靜悄悄的。楊慕芝立於中庭，伴著簌簌竹音，便覺那霧濛濛的圓月也不過是離民氣上的一點安慰。隻可惜即便是安慰，也是“一夕如環，夕夕成玦”，便叫相思也是有望的。

阿沅聽他這話，便知皇後這胎定是非常凶惡，才至於連夜轟動了太後。因而隨口問道：“皇後孃娘還好麼？不是夜裡就說要生了？”

夜已深，長寧宮不過是一片喧鬨，隻聞幾聲蟬鳴。阿沅躺在床上，神態非常復甦。她暗下決計，本日即便是以身犯險，也務必得見上姐姐一麵。直到聞聲隔壁床鋪傳來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想是蒔香已經入了眠，她才躡手躡腳地爬起來，披上備好的暗色大氅，便悄悄出了門。

不知過了多久，卻聽她緩緩道：“如霜，我是不是孤負了母親的希冀？”

“彆說了。”她淡淡道，淚水潸但是落。

蒔香也轉醒過來，見她渾身濕透地排闥而入，有些驚奇：“阿沅你去哪兒了？如何淋成如許？”

靖嶼倒是睡得很沉，任他如何叫喊也不肯睜眼。

恰是心下煩躁之時，隻聽到那牆後的長街裡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似是有人向這邊疾步行來。她屏住了呼吸，卻聽一人道：“太後已經安設了，有甚麼事明日再說。”聽起來像是巡夜的侍衛。

靖嶼道：“我不起！我冷！”

“不錯，遵循太病院的預算，娘孃的龍胎該當在這月末臨蓐，而不是月中。”

話音剛落，隻見俄然一道電光閃過，耳側轟然響起一聲驚天轟隆，震得人渾身一凜。兩人聲音垂垂遠去，阿沅披著大氅掛在牆上，不上不下的，內心咚咚打起了鼓：皇後即將分娩，這一胎懷的是天子的第一個孩子，確切茲事體大。可宮裡多得是太醫、接生嬤嬤，也犯不上半夜來急著告訴太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