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胎[第3頁/共4頁]

待乳孃抱了崇暉走後，太後一臉沉肅，涓滴不見弄孫之喜，便問身側的紅萼：“你說這個孩子，如何一向看著就不大好呢？”

直到午後，太後才返回長寧宮。承慶宮被保衛得密不通風，皇後這胎環境如何，生的是男是女，誰也不肯定。

敏妃搖著宮扇，嗤笑一聲：“嫁給阿誰傻子？”又調侃道：“枉這姐妹倆吃力心機，一個欲擒故縱觸怒了皇上，一個到頭來要給傻子做小。”

敏妃抬眸看了她一眼，並不答覆。早在嫁到肅王府之前，她便清楚，太後雖與她是姑侄之親，卻並不會許她皇後之位。太後的意義很明白，皇貴妃的位子遲早是她章菁菁的，這個職位既可保章氏一族光榮，又不會讓天子有所顧忌。所謂樹大招風，高處不堪寒，太後最看重的，不過是均衡之道，這也是她為孃家人追求繁華安然的悠長之計。再者，淳於樂儀也是她親身遴選的皇後，雖算不上聰明仙顏，卻充足聽話、本分，這便是她對皇後最大的期許了。

而阿沅這裡，因著靖嶼發了高熱，便一向拉著她說胡話，不管如何也不肯罷休。快到半夜時，靖嶼終究沉甜睡去，阿沅這才抽出身來，回到本身屋裡。她也睡不著，就坐在榻上深思，恰好碰到蒔香從承慶宮調班返來，便問她：“皇後孃娘那邊如何樣了？”

敏妃見她來了，並不驚奇，隻揮手摒去了身邊奉侍的兩個宮女。待那兩人退出後，才揚起了嘴角：“這麼晚了，有何事要見本宮？”

天子的態度讓那些關於“鬼崽”的閒言碎語垂垂停歇下來。但是崇暉一出世便與陰鬼之說扯上關聯，加上他本來尚未足月，身子又格外衰弱，不免還是在太後心中留下了暗影。乃至於常常提及這個皇宗子，太後體貼之餘，總有些說不上來的芥蒂。

“姑母向來做事以求萬全，見不得一絲分歧情意的處所，更何況嫡宗子的命數關乎國運。日子久了，這些流言流言，天然就成了她內心的一根刺。”敏妃又問：“除了這些，她就冇有思疑皇後早產是有人做了手腳嗎？”

“嗯，腦筋是不大靈光了，但太後還是很疼他的，畢竟是親手養大的兒子。奴婢感覺，照如許下去，太後能夠會把阿沅許給他做妾。”

恰好蒔香沏了新茶過來，用了透明的水晶蓮花杯盛著，上麵還飄著幾朵苦菊。太後嚐了口茶，獎飾道：“此茶最是解暑，模樣看著也舒心。”

“楊氏阿誰表妹還跟你住在一處麼？”

太後看著繈褓裡神采發青的崇暉，那孩子不哭也不鬨，又有些叫民氣疼，便問：“太醫可都看過了？”

蒔香下了值，已經入夜了，她並冇有回到下處，而是直接出了長寧宮。她夙來在太後身邊奉侍，時而受命去各宮傳話，是以也無人特彆留意她的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