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雪沉[第3頁/共4頁]

靖嶼“哦”了一聲，也冇顯出多大的興趣，不一會兒竟然倚在廊柱上睡著了。阿沅見他睡姿憨態可掬，不由發笑，卻聞聲楊慕芝的聲音：“好mm，何事如許歡暢？”

楊慕芝道：“你能跟在他身邊，我也放心了，也免得太後要不時候刻忌諱著你。都是姐姐不好，冇能讓你跟著母親出宮……”

“阿沅，那日在長寧宮見到阮姨夫時，我真的覺得事情會就此敗露。卻冇想到你竟然如此斷交，為了給人不留下證據，以那種殘暴的體例劈麵挑釁太後。厥後若不是皇上趕來，隻怕太後會恨得將你當場正法，現在想來，真是讓我後怕。以是，非論彆人說些甚麼閒言碎語，姐姐永久不會思疑你的用心。你也莫要為了讓我放心，做出甚麼傻事來，好嗎？”

阿沅陪著靖嶼坐在離後妃席座稍遠的一桌，同席的另有毓貴太妃和幾位老太妃，珣郡王靖鄴，以及未出閣的五長公主綺玥。相較於帝後那主桌上講究尊卑有序，大家正襟端坐，這側桌上的幾人可謂是談笑風生，不時便傳出一陣開朗的大笑。

小舟終究停岸，笛聲亦逐步回落。世人屏息凝神，隻見一美人右手持笛，踏著蓮步而來。遠看她身姿楚楚，身形嫻雅，一襲粉白鮫綃紗裙在夜風裡起伏，移步時如同一朵朵蓮花娉娉盛開。

彼時楊慕芝坐在榮嬪身側，靖禎的目光劃過一眾妃嬪，落在她淡然低垂的視線上。他麵色微沉，凝神了半晌，淡然笑道：“兒子感覺，梅氏就很好。”

說不介懷那是願意的話，人在厄境時，最盼望不過是靠近之人的安撫與伴隨。便如那日她母親白氏進宮，才讓久病的楊慕芝重新抖擻了起來。她微微沉吟，遂柔聲道：“太後當日留你在長寧宮，就是擔憂我們姐妹同氣連枝，現在我風景不再，她天然也不會許你來見我。非人力之所能及的事，姐姐又怎會怪你？”

靖嶼站得累了，就著雕欄坐下，問道：“姐姐在等甚麼人？”

太後笑盈盈道：“雪沉，不必多禮，快到哀家這兒來。”

“如霜！”楊慕芝輕聲喝住她，又對阿沅道，“你也不必聽她這些諢話，擺佈都不過是麵子上的事情，看淡些也就好了。”

她徑直來到月台下，款款下拜：“臣女梅氏，恭祝皇上皇後萬福金安，皇太後福壽安康。”

太後道：“你儘管坐著，不必拘禮。傳聞你祖父致仕後，在家中保養天年，也是安閒得很。不像哀家，冇一天得閒，這內心頭啊，總要掛念著點甚麼事兒。”

阿沅道：“四皇爺莫急，奴婢在等一小我。”她本想先送靖嶼回長寧宮，又擔憂錯過了楊慕芝，隻好拉了他在此一劃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