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環敵[第1頁/共3頁]

“你們另有何話可說！”靖禎向來對後宮極其刻薄，從未見過他如此大怒。

皇後且怨且歎：“太醫查驗後認定貴妃是因吃驚而心氣逆轉，遂有滑胎之像。而事出承慶宮，皇上便狐疑是本宮決計難堪她，乃至她驚厥。”

靖禎冷哼道：“皇後一貫刻薄賢淑，先彆急著認罪。朕倒要問問你，貴妃在你宮中究竟產生了何事，乃至她吃驚幾乎小產？”

淳於樂儀脾氣向來怯懦、不善言辭，能說上這麼一大串話已是可貴，此中又字字在理，句句可證。靖禎冷著一張臉，神采如數九寒冰，他越是沉默，那殿中二人越是擔憂，掌心也不覺沁出盜汗。

靖禎頭也不回地大步邁出，不顧皇後和敏妃還跪在禦案前不敢起家。約莫過了半個時候，纔有小寺人返來傳話：“皇上叮嚀二位娘娘各自回宮，不必在羲和殿候著了。”

淳於樂儀眸中一亮，急道：“快命黃栓兒去找，本宮有話要問她們！”

淳於皇後腿腳一軟，幾近就要顛仆，多虧了那小寺人眼疾手快，攙扶了一把纔將將穩住重心。她神采恍忽地回到承慶宮，將此事前情結果翻來覆去地想了很多遍，也找不出令蘭貴妃俄然驚厥的啟事。

敏妃急問：“就如何？”

玉蓉見她神采悒悒，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乳茶，道：“娘娘喝一碗這個，暖暖身子。”

那小寺人躊躇了半晌，抬眸瞥了眼皇後和敏妃的神采，才道：“皇上說，二位娘娘最好歸去虔心為蘭貴妃和她未出世的孩兒誦經祈福，如果她們母子有了甚麼閃失……就……就……”

淳於樂儀驀地想起甚麼，渾身一凜，問道：“那日在偏殿服侍的，是否恰是她們二人？”

“皇上，天快亮了，歸去歇歇吧，過會兒還要上朝呢。”祖成偷覷天子的神采，見他恍若未聞，不由模糊有些擔憂。

桌案上還放著靖嶼送給她的木雕娃娃，那娃娃咧嘴笑著，雕工固然低劣粗糙，卻讓人越來越愛不釋手。阿沅目光眷眷地凝睇著木雕娃娃，算起來，這已是第三天了，靖嶼還在長寧宮等著她。她不能再拖下去，有些事，必須當斷則斷。

皇後搖點頭，緩緩道：“本宮自知才貌、家世，樣樣不如人，不配做這個皇後。是以平日裡到處謹慎謹慎，對待妃嬪也是極儘禮遇，從未自恃身份苛責她們。可此次貴妃在承慶宮出事，本宮實在有口難辯。你覺得，本宮該如何是好？”

靖禎神采更加沉鬱：“你對著朕都敢這般言語頂撞，又各式推委任務、牽及皇後，可見你常日是有多放肆放肆。此次貴妃若不能安然度過險境，朕第一個拿你問罪！”

“你多次無端難堪貴妃及她身邊之人，你當朕甚麼都不曉得？”靖禎怒道，“不要覺得你是母後的親侄女，朕就辦不了你！以下犯上該當何罪，你本身內心應當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