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蟄伏[第3頁/共4頁]

阿沅摸了摸本身的臉，她有兩年多未曾照過鏡子了，真的還是疇前那副模樣嗎？她不自傲地搖點頭，同時褪下本身的銀鐲子塞給曹清：“姑姑談笑了。我冇甚麼值錢的東西，這個你就收下吧。此次的胭脂，另有前次的布料，花了很多銀子吧？”

“那也是看女人的麵子。”曹清咧嘴笑開：“我瞧著這兩年，阿誰王爺好幾次來看你，你們到底是甚麼乾係？”

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見她，邊幅雖與楊慕芝有七八分類似，卻極易辯白二人分歧。還記得她說話時總愛揚起下頜，清秀中隱見傲然之姿，脾氣也是開朗通透。現在再度相見，如許低柔的聲音，微垂的眼角，每一處都像極了那人，竟然令他也一時恍忽，覺得才子未亡……

大周皇陵坐落在潛山南麓，擺佈兩江環繞，山脈迤邐千裡，構成龍盤虎踞、陰陽彙合之勢。朝廷在這裡設官置衛，以此庇護皇陵山川風脈不被粉碎。而這些守陵人非論官階、男女，日日夜夜都被封閉在皇陵當中，非期滿不得外出。

“是，姐姐有我陪著，不會孤傲。”阿沅麵色沉寂，儘力壓抑著本身的心跳。

靖禎瞳孔突然收緊，似有寒星一閃而過：“你曉得那人是誰？”

曹清見她神采果斷，自知難以勸回，遂道：“女人如果都想好了，那便去做吧。明日我就不能來了，今後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女人可千萬保重。”

他腳下一滯，脫口而出：“慕芝……”

“姑姑說的我都懂。可有些事，命定如此，我不得不去做。”

靖禎定定核閱著她，目光黑沉：“難為你了，當時朕不能幫你。”

曹清沉聲道：“這也不是甚麼奇怪事。在這裡守陵的人，誰不是皇家鬥爭的捐軀品？又有幾個內心佩服的？”她拉開本身纏在臉上的頭巾，暴露數道三寸多長交叉的傷疤，又道：“你看我臉上的這些傷，那都是太子失勢後，當時的皇後一黨乾的。為絕後患，她命人將東宮統統的宮眷毀容，男人閹割，然後以守陵的名義將這些人全數趕出都城，闊彆先帝的視野。”

阿沅心中一歎，靖嶼得知她自請守陵三年後，便經常來潛山看望她，何如每次都吃了個閉門羹才歸去。她要如何答覆曹清呢？不管她和靖嶼疇前是甚麼乾係，此後也不會再是了……普天之下，能夠助她完成複仇大計的男人，隻要阿誰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除此以外，她是不能希冀任何人的。

遠遠地有人瞥見，便大喊：“無鹽女又來送酒啦。”

帶頭的侍衛表示她出來，把酒放到下處的廚房裡，一邊道：“明天你就不消來了，皇上要來謁陵行祭，百裡以內都不準放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