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鋒芒[第3頁/共4頁]

阿沅順她的目光望去，右邊最末坐著一個杏臉桃腮的美人，此時漲紅了臉，愈發顯得楚楚動聽，想來就是她口中新晉的周采女。

阿沅本就走在最末，這會兒也不想摻入是非，隻冷冷地看著前麵大喊小叫地鬨成一團。

梅雪沉本來話也未幾，此時亦隻是和藹地說：“皇後孃娘息怒，貴妃姐姐向來心直口快，這會兒大抵也是想和沅朱紫敘話舊情。”

靖禎霍然一笑，將她打橫抱起，便向著床幃走去。

不料劈麵那幾個出身士族的妃嬪中，卻傳來一個俏嫩的聲音：“梅妃娘娘這話說得不對，皇後孃娘一早就教誨過我們，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該說，要有分寸。貴妃姐姐心直口快，但也不能當著皇後孃孃的麵兒，隨便撿著甚麼話就胡說。這要把皇後孃孃的麵子往那兒擱？”

暖閣裡奉侍的宮人見狀，紛繁都垂首退了下去。跟著祖成最後一個關上了房門，氛圍中的情|欲刹時消隱無蹤，隻剩下神采冷酷的二人隔著帷帳，悄悄對視。

靖禎劍眉一揚：“你要睡這裡？”

敏貴妃掩口笑道：“前些日子才從樂府帶返來個周采女，這才過了多久，我們又多了一個從皇陵返來的沅朱紫了。每天來皇後孃娘這兒存候，還真是越來越熱烈了。”

那邊有點癢癢的，靖禎用下頜抵在她的額頭，又伸手替她卸去了髮髻上的珠花，笑問道：“如何，見了朕不歡暢？”

阿沅問出心中所惑：“皇上也感覺那些宮人不敷為信？”

皇後厲聲斷喝：“開口！”楊慕芝之死是這後宮忌諱，敏貴妃這般肆無顧忌，才引得一貫刻薄的淳於氏也實在有些憤怒了。

彼時阿沅早已穿戴整齊，將屏風和暖炕上的褥子一併收起，端坐在正間榻上閉目安神。采薇帶了一眾宮人魚貫而入，一一向她叩首存候。

他側過臉去，一夜無話。

阿沅並不睬會她們獵奇而不甘的眼神，徑直走入殿中，向鳳座上的皇後行三叩六拜之禮。

這批宮人中，為首的是一名正五品令侍，名喚琪芳，看模樣約莫三十歲高低。她低眉順目，口中道著吉利快意之類的話，又向阿沅先容了彆的四名宮女和兩名內監。此中兩名二等宮女彆離號喚歡夏和春櫻，看上去都年紀不大，麵龐姣好。另有小彬子與寶同兩名內監，以及冉兒與四喜兩名粗使宮女。

皇後持續道：“家宴本應由本宮一手籌辦，不過邇來崇暉身子不好，本宮恐怕也是故意有力，是以還需求各位姐妹的幫襯。”

阿沅本能地往中間縮了一縮，又看了眼一屋子的內侍宮女，趕緊起家下拜，順手將那半枚鴛鴦釵收進了金飾匣子。她一時有些慌神，站起來的時候，髮髻上的珠花悄悄掠過了靖禎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