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省親[第3頁/共4頁]

阿沅擺擺手，她比任何時候都復甦地看到：這條路，她已不能轉頭。

阿沅心頭一顫，忙起家要回話，卻被靖禎打斷道：“阿沅她剛返來，對宮中諸事還非常陌生。是以是朕的意義是讓她先學好禮節，再去覲見母後。以免禮節不周，惹得您不歡暢，那就不好了。”

靖禎亦明白她的難堪之處，遂道：“你去吧，讓身邊的人跟著，謹慎一些。”

綺瑜忙著拭淚，又側身向天子深深拜下，感激之言出自肺腑：“四郎十三歲被廢出宮，直到臣妾出嫁那年，也未曾聞其訊息。多謝皇上，竟然替臣妾找回了四郎。”

阿沅聞言昂首，看了一眼對席，自上而下彆離是盛裝的毓貴妃、珣親王、五長公主，另有幾張陌生的麵孔應當是華陽長公主從隴西帶來的親眷。

“桐花半落時，複道正相思。”

靖禎假裝冇有看到他的躊躇，悄悄點頭道：“四哥多年未見長姐，快坐下與她好生話舊，不必再與朕多禮。”

阿沅隻是胡亂地點點頭，便小步分開了這是非之地。琪芳跟在她前麵，亦是默聲不語。

阿沅嗆紅了臉，心知太後的確不會當著天子的麵難堪她，但她也不肯意在靖嶼麵前與天子這般做戲，因而佯裝扶額道：“臣妾彷彿感覺頭有些暈了，可否出去透會兒氣？”

他猶未甘心，又藉著酒勁道：“臣再敬梅妃娘娘和沅朱紫一杯酒，你們要好好奉侍皇上，莫要孤負了他的情意……”

輕風拂過，一朵桐花飄墜在腳邊。她俯下身去謹慎拾起，端看那淡紫中透著淺白的花瓣，鼻尖芬芳芳香，才驚覺儀元殿外，本來早已是一樹樹繁華四起。每有風過，桐花再次紛繁飄落，就像統統來不及挽留的誇姣，由指尖落儘。

靖禎神采更加沉鬱：“也罷，皇後一貫賢淑漂亮，倒是落得個輕鬆安閒。”

靖禎神采莫辨：“看來後宮之事，兒子無需稟報，母後也能瞭如指掌。”

大殿主位上設了兩席宴桌，為了表示對華陽長公主的尊敬，特彆讓她與太後同坐左席，另一側帝後居於右席。他們溫談笑語，相互觥籌交叉，彷彿華陽長公主的到來，讓橫在天子和太後中間那一堵權欲之牆臨時消逝了，僅剩下那不知深淺的母子情分。

榮嬪從喉間擠出一聲冷哼：“也就你們這類冇見過世麵的寒族，纔會去盯著甚麼歌舞看。那裡曉得這皇家筵席到處都是學問，事事皆要留意，冇得做錯了事說錯了話還不自知。”

“四郎，你喝多了。”綺瑜緊緊攥著他長衫下襬，小聲勸道，“快坐下。”

來人恰是恪親王，靖嶼。

淳於皇後端了杯酒，笑著看他：“闔宮團聚，臣妾敬皇上一杯。”

太後亦皺眉：“紅萼，去給恪親王端杯醒酒茶。”紅萼回聲去了，太後又向靖禎道：“天子何時又新納了朱紫，竟然連哀家都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