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雲台[第2頁/共4頁]

阮嘉奇道：“可我冇死啊，他莫非不知？”

“表蜜斯還記得那日壽安宮裡押送你的侍衛麼？”如霜打濕了手巾走過來，替阮嘉細心清理了麵龐，俏笑道，“傳聞那小侍衛，親目睹了你喝下毒酒後，悲傷了好幾天，總唸叨著甚麼‘紅顏多薄命’之類的話。”

阮嘉道：“若不是姐姐挺身而出，硬說我與先生的爭論是因你勸唆而起，老太太早就將我趕了出來，還扳連得姐姐與我一同受罰。”

阮嘉將先前如何展轉做了宮婢，又幾乎因一隻胡蝶被先帝臨幸的事一一道出。兩人聽了均是駭怪不已，又為阮嘉的遭受捏了一把汗。

床上的阮嘉俄然眼皮一翻，嬌笑道：“有姐姐護著我，十個你我也不怕。”

蘭妃歎道：“時移世易，身在宮中到處仰人鼻息，天然不與閨中時候比擬。”

三人久彆相逢，正巧提及這姐妹二人的邊幅，因她們的母親互為孿生姐妹，小時候楊慕芝和阮嘉長得極其類似。若不是楊慕芝虛長兩歲，個頭高些，怕是靠近的人也難以辯白。可隔了幾年冇見，如霜一下子感覺，她倆邊幅還是類似，氣質倒是大大分歧了。楊慕芝許是得了江南的水靈，加上氣性高潔，更加如空穀幽蘭般清絕出塵；阮嘉卻像是雨後初綻的桃夭，出落得嬌俏可兒，即便尚帶著幾分病容，端倪間已模糊顯得豔灼無雙。

內裡噠噠地響起腳步聲，冇過量久，門簾再次翻開，蘭妃隻穿了一件雪青色的素淨袍裙倉促步入，不施粉黛，不戴釵環，愈發顯得纖細肥胖。

落日透過鬆綠色的窗紗灑進了幾縷斜暉，她懶怠地展開眼，周遭的統統都在昏黃色的餘暉中帶著淡金色的重影。四下沉寂無人，初醒雙眼迷濛，原覺得這便是人身後地點的極樂淨土。稍時看得清了，一桌一凳，一窗一紗，方纔認出此地還是她並不陌生的皇宮。

阮嘉笑笑，她在宮外無所倚依，又能有甚麼籌算，不過是看天過日子罷了。她起家誠心道：“姐姐莫要為我操心，隻要不嫌我礙事，我多陪姐姐幾日也是好的。”

小得子喘著粗氣道：“女人也彆清算了，交給主子們來就好。皇上用完膳就要來了，女人還是先跟主子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