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雲台[第4頁/共4頁]

恰是思路萬千之時，門彆傳來一陣急倉促的腳步聲，阮嘉剛要起家瞧瞧，那人輕叩了房門低聲道：“主子是前頭的小得子，皇上方纔說要與蘭妃娘娘早晨在後殿安息。如霜姐姐說怕讓皇上見到女人，讓女人先移去西側殿住著。”

小得子喘著粗氣道：“女人也彆清算了，交給主子們來就好。皇上用完膳就要來了，女人還是先跟主子走罷。”

如霜一貫牙尖嘴利，隻打趣道：“老天子冇了那會兒，宮外都傳言是‘蝶幸之禍’，我們都想是哪家的不幸人兒被老天子看上了，未曾想竟然是你。表蜜斯疇前最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怎會甘心做那老天子的第幾百號小老婆？”

阮嘉又道：“即便阿阮癡頑，漸漸也明白了‘人在屋簷下焉能不低頭’的事理。世上很多無能為力的事情，倘若一味隻知爭論，不肯低頭，隻會害人害己。”

如霜嘟嘴道：“小時候鬥不過她，一定現在也鬥不過！”

床上的阮嘉俄然眼皮一翻，嬌笑道：“有姐姐護著我，十個你我也不怕。”

話猶未儘，阮嘉亦非常訝然，如霜先前既說了蘭妃極受天子寵嬖，為何又像是受了莫大的委曲？

蘭妃微微紅了臉，道：“你彆聽如霜胡說！皇上隻是念在父親多年忠心耿耿，才稍稍多照拂我一些，並無偏疼之心。再說先帝殯天不久，邇來為了先帝的喪儀，宮中禁衛森嚴，皇上亦為父喪哀慟不已。這一時半刻，我也不便向他提起讓母親進宮的事件，你恐怕還很多待些光陰。此後你有甚麼籌算嗎？”

如霜笑道：“蜜斯還擔憂救不活您，這不，可大好了。”

蘭妃橫了她一眼，阮嘉隻訕嘲笑道：“疇前不諳世事，方不感覺驚駭。現在才明白，活著已是不易，又豈能與天對抗。”

如霜上前笑道：“表蜜斯有所不知，皇上對我們蜜斯但是百依百順，心疼得緊。隻消蜜斯說一句想家了，想見見夫人，皇上必定會應允的。”

“蜜斯――”如霜拉長了調子，實則催促蘭妃快些去籌辦接駕，其間諸事不必麵麵俱到。

一聲“阿阮”讓阮嘉有些發怔，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直勾勾地盯著斜坐在床前的蘭妃，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阮嘉奇道：“可我冇死啊，他莫非不知？”

阮嘉被她這麼一問，更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