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五國[第1頁/共4頁]

完顏烏祿推讓一番，還是將西配房讓給阿魯補和完顏亮，本身與王重陽同住東廂，又將本身帶來的三十名親兵安排在院內保護，屋外則由其他將領層層設卡，重兵保護，除了隨身奉侍許宣的兩個婢女，誰也不準妄自出入。就連端入的飯菜、茶水，也全由廚子與婢女嘗過後，才呈與“太子”。

完顏亮翻身上馬，裝模做樣地俯身施禮，道：“海水被大風吹成了白雲，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如果迪古乃有雄庫魯的眼睛，早能看出殿下的身份，本日為大金國立下頭功的，就不是烏祿啦。迪古乃專門找了兩個羅荒漠最斑斕的女人，送給雄庫魯做伺鷹的婢女，還請太子寬廣如大海的氣度，能容得下迪古乃這一朵小小的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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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粗陋，隻要一張大炕與幾床薄被，暴風從門窗的裂縫間鑽入，嗚嗚銳響，模糊約約傳來金國兵士的轟笑與歌聲。

車馬轔轔，世人在林海雪原間奔馳了一日，將近傍晚，終究到了一處城郭外。東西兩側高山迤邐，夾著兩條大河，冰雪皚皚，殘陽如豆，除了吼怒的暴風，統統都彷彿凝固了，就像一幅寂靜的山川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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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宣思路急轉，俄然想起當初與完顏亮比箭射鵰的景象：“是了，這廝的‘迴風箭’與兀朮老賊如出一轍，又與李師師的‘天賦神功’似出同源，這兩人中，必有一個是他師父！而當日由李師師送給王重陽的鏡子，本日恰好又由這小賊送到我的手中。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莫非這廝真是那妖女的門徒？”

那兩女子一個布衣白裘，仙顏絕倫；一個獵裝辮髮，英姿娟秀，鮮明恰是紇石節女嬰與完顏蘇裡歌！兩人手腕、腳踝均被粗如拇指的鐵鏈銬鎖，似被囚禁在暗室中，一動也不能動。

五國城是女真五部締盟之地，也是五部中“越裡吉”的國城，現在早已燒燬，隻用作囚禁趙桓的地點，留了幾百人看管。五國城三麵環河，北麵就是混合江，當年金軍俘獲趙宋二帝後，就是由水路到了此處。

許宣顛簸了一日，渾身骨架都似散了，一起思忖著如何假扮太子，又擔憂完顏蘇裡歌母女的安危，全無胃口，推讓了眾將的酒宴聘請，隻吃了一碗肉菜粥糜，剩下的烤肉都喂與海東青吃了，自行盤坐在炕上運氣調息。

又想：“李師師對蓬萊產生之事瞭如指掌，申明山中必有她的眼線。那日王文卿化身青龍，與世人在太極之淵苦戰，流霞鏡被震飛後，莫非又被那妖女的眼線獲得，展轉回到她的手中，轉送給了完顏亮？哼，幸虧那蛇族老妖婆的元神正自甜睡，不然見此神鏡，又不知要如何發瘋尖叫，生出甚麼事端來……”

燭火忽明忽暗，許宣苦衷重重，難以凝神聚氣。看著二婢為他鋪床疊被，彷彿又變幻成了完顏蘇裡歌母女的模樣，悲怒填膺，從懷裡摸出那流霞鏡，暗想：“等我找到這鏡中的囚室，救出蘇裡歌和她媽媽，非將完顏亮這狗韃子碎屍萬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