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和親[第1頁/共4頁]

進了西閣，卻見完顏亶、裴滿氏坐在暖炕上，金兀朮、完顏亮、蕭抱珍、阿魯補、烏祿……等二十幾個最受倚信的重臣正環抱在側，你一言我一語爭得麵紅耳赤。見許宣二人來了，完顏亶道：“眾卿稍安勿躁！”這才靜了下來。

完顏亮也不推讓，道：“都元帥智勇冠絕天下，這幾年又接連交戰蒙古，對這些蠻子自是知之甚詳。迪古乃不管智謀，還是經曆，都與都元帥相去萬裡，但這幾天夜讀史乘，俄然想到了一個彆例。當年漢朝苦於匈奴之害，用公主和親，謀得了幾十年療攝生息……”

世人轟然應是，唯有王重陽不覺得然，冷靜地搖了點頭。

四周頓時又“嗡”地炸開來了，群情紛繁。

完顏亶神采微變，他七個女兒，除了最小的沈國公主尚不過十歲外，就隻要完顏瑤未曾出嫁了，恰好完顏瑤又最得他寵嬖。數月前遇刺，好不輕易才用‘換體移魂’之法將她救轉重生，又怎忍心再讓她冒此大險？

當下雙杖一點，飛身躍到裴滿氏身邊，笑道：“額娘，在坐的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功勞老臣，孩兒見地甚淺，豈敢班門弄斧惹人見笑？”頓了頓，道：“不過孩兒雖小，卻記得兩句諺語，‘殺狼不為逞豪強，為免羊被狼吃光’，‘要想斷絕狼的抨擊，就要讓它們冇有活路’。那些蒙古蠻子就像是趕不走的餓狼，它們已經突破羊圈、闖進我們家裡了，再不將它們連窩端掉，莫非還等著它們來咬斷喉嚨嗎？”

蘇裡歌雖是完顏阿勒錦的孫女，但自小餬口在羅荒漠，朝中權貴並不識得。倒是王重陽“啊”地一聲，認出畫中人恰是那日在鏡中瞥見的少女，雖不知究底，也猜出必與許宣有著極深的乾係。

世人紛繁點頭，蕭抱珍道：“太子殿下說的極是。和親之計能夠見效的關頭，便在於讓合不勒信賴陛下的誠意。草原上有句話，叫做‘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蒙前人有撻懶餘黨指導，對陛下家事瞭如指掌，要想引他們中計，陛下就得用真公主做餌，搏上一搏。”

忽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說道：“汗阿瑪，讓我去吧。大金國的公主，是遨遊在天上的神鷹，豈有怕草原豺狼的事理？”香風鼓卷，一個雪裘少女扒開世人，昂然擠了出去。恰是完顏瑤。

裴滿氏招手道：“濟安，你們來得恰好，大師在商討對蒙古用兵之事，你和國師有何設法，也固然與大師說說。”

眾臣紛繁朝他回身施禮。許宣眼尖，瞥見很多人的臉上閃過鄙薄調侃的神采，不由得肝火上湧。

唐括辯等人轟然附應，阿魯補等七八人則默不吱聲。

完顏亮神情古怪地瞥了眼許宣，微微一笑，道：“陛下，此行並非真的和親，豈能讓宗室女子以身涉險？當年漢元帝與匈奴和親時，便從宮女裡挑了王昭君，封作公主。迪古乃府裡有個婢女，聰明聰明，能騎善射，長得倒也不錯，不如請陛下將她認作女兒，送給忽圖剌當老婆。比及了圓房時，或許一刀便能將忽圖剌刺死。”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卷畫軸，朝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