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玉蟾[第1頁/共4頁]
許宣驚怒更甚,人間豈有如此偶合之事,這廝究竟是真的酷肖本身,還是用心喬化成他的模樣?如若真是後者,此人到底是誰?用心安在?目睹白玉蟾滿臉暈紅,神采古怪地凝睇著那白衣公子,更是疑雲層湧,莫非“她”便是為了追蹤此人而來?倘若麵前的這“白玉蟾”確非白姐姐,因何對長相酷似本身的“顏公子”如此存眷?如若她是白姐姐,又為何對他的聲音、話語涓滴無動於衷?
“免貴姓白,字玉蟾。”白衣人接過酒杯,朝他微微一笑,雙眸又轉向了遠處湖麵。
許宣大快,笑道:“梢公,各位大官人在那兒喝酒聽曲兒呢,我們有多遠滾多遠。謹慎攪了官人們的雅興,把我們整船人都沉到湖江裡喂王八。”梢公大是難堪,口中連聲應是,卻不住地掉頭回望。
四周遊船聞聲呼救聲,紛繁駛來。但那畫舫被許宣打穿了大大小小十來個洞,下沉極快,轉眼間船頭已冇入水中,船尾高高翹起。世人紛繁朝船尾爬去,相互推擠,亂作一團。
臨窗的一個錦衣男人聞聲水聲,轉過甚,神采一沉,指著篷船梢公罵道:“老不死的,你瞎了眼了麼?冇瞧見大爺們在這喝酒聽曲兒?有多遠滾多遠,攪了爺的雅興,把你整船人都沉到湖裡喂王八!”
許宣暗想:“晉人說‘看殺衛玠’,就算衛玠重生,想來也不過如此了。但是人間鬚眉,又豈能真有這等絕色?”回想當日在斷橋初遇白素貞的景象,也是這般風雨同舟,也是這般男女莫辨,更覺悲喜交摻,彷彿隔世。
張宗懿將酒壺往桌上重重一放,正色道:“顏大官人遠道而來,如此美意,我們做仆人的,豈有拒人於千裡以外的事理?張或人就代表諸位,第一個笑納了。”拈起一朵落花,在鼻間嗅了嗅,俄然將身側的歌姬一把拉入懷中,朝她臉上、脖頸胡亂親去。歌姬尖聲驚叫,畫舫上世人卻鬨然大笑,紛繁摟住身邊女子,高低其手。
那白衣公子撫掌大笑道:“張公子快人快語,諸位如此賞光,顏或人幸運之極。”一時候絲竹高奏,滿船秋色融融。
“白玉蟾?”許宣笑道,“這可巧啦!白兄不但和我那位朋友長相類似,竟也和她一樣姓白。不怕你笑話,我這‘慕白’之名,就是為了她而起的。來,來,來!我們雖是新朋,卻勝似故交。許某先乾爲敬!”抬頭遮袖,將酒一飲而儘,又道:“鄙人初光臨安,與兄嫂運營一間藥鋪,敢問白兄那裡人氏,做何謀生?”
許宣心頭一動,感覺這聲音似曾瞭解,循名譽去,更是驚怒欲爆。隻見一個白衣素冠的漂亮公子起家將一籃鮮花灑向世人,滿臉淺笑,傲視神飛……那麵貌舉止竟和他本身的真容彆無二致!
捉狹心起,趁著篷船轉向,白玉蟾看不見畫舫的刹時,右手畢集真氣,騰空彈指,急電般朝畫舫的船底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