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聆秘[第1頁/共4頁]

又想，管他葫蘆裡賣的甚麼藥，賊老天開眼，讓這廝撞在本身麵前，隻消一刀成果了他的狗命，不管甚麼詭計，全都化作泡影！右手握住柴刀，待要大開殺戒，手指碰到了一個冰冷之物，恰是那夜趙伯琮在商船上送他的八瓣銅蓮。心中忽地一動，閃現出一個極其壯闊的複仇打算，殺機驟消。

趙伯玖咬了咬牙，道：“不是我狠不下心，隻是爹爹……若普安死了，爹爹必然生疑，多數要改立其他皇子，到時就算秦相與眾位大人合力進諫，也無濟於事。”

洛原君道：“殿下聰明過人，想必早已猜出來了。暗中勾搭遼、夏、蒙兀，想要顛覆紹興和議的，恰是素有光複古土之誌的普安郡王。”見他神采驟變，笑道：“不過郡王放心，我早已刺探清楚了，此事與趙官家、與殿下都無半點乾係。此番我奔赴萬裡，恰是帶來了汗阿瑪的密旨，要與大宋聯袂締盟，永固承平。”從懷中取出一卷黃綢，遞與趙伯玖。

趙伯玖瞥了眼信末的署名，“啊”地一聲輕呼，接信的手微微顫栗，雙眼中儘是掩抑不住的欣喜。

許宣一愣，大為不測。隔著暗門的裂縫窺望，隻見趙伯玖皮笑肉不笑隧道：“濟安太子北海屠龍，草原驅虎，威名如雷貫耳，此番遠道登訪，實在讓小王受寵若驚。隻是小王既無安邦治國之才，又無降龍伏虎之力，且不說父皇龍體安康，正值盛年，即使比及百年以後，論才氣、人望，隻怕也輪不到小王，有負濟安太子厚望。”

洛原君歎了口氣，道：“趙官家一言九鼎，濟安自不憂愁，但我傳聞普安郡王素懷光複古土之誌，對嶽飛極其憐憫，如果趙官家百年以後，由他繼位……哎，那就指不定大難重起，生靈塗炭了。秦侍郎，你說是不是？”

那小琴樓原是許宣生母操琴的地點，她歸天後便再無人利用，擺在案上的兩把古琴早已蒙上厚塵，久無絃聲。許宣小時玩皮，曾從門縫鑽入多回，發明屋角的多寶櫃後有一個暗門，可通往湖邊迴廊，此時見狀，立即悄無聲氣地躍下屋簷，繞過廊亭，翻開構造，藏到了那琴樓的暗門以後。

洛原君搖扇歎道：“那就冇有體例啦。再過幾日，便是‘仙佛大會’，趙官家按例必親臨旁觀，普安郡王若真安排刺客，殺了他，取而代之，必會重啟宋金之戰，到時候隻怕迫不及待要割下郡王的頭顱來祭旗。”

秦熺謹慎翼翼隧道：“普安郡王當年確有說過要光複國土，迎回二聖的話，但見龍顏不悅，這些年已極少再提此事了。據我所知，官家也是擔憂他矢誌不改，為一己功業而壞了百姓之福，以是才采取家父保舉，將仁厚聰睿的恩平郡王立為皇子。”

趙伯玖神采漲紫，秦熺忙關上門，道：“濟安太子且慢！”回身將趙伯玖拉到屋角，抬高聲道：“殿下，自古帝王行事，殺伐判定，當斷不竭，必受其亂。你我高低同心，再加上金國傾力互助，何愁大業不成？本日若讓他走了，不止你我小命難保，大宋千千萬萬的百姓必將墮入大難，水深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