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荒僻的揚水站[第3頁/共4頁]

刨了一個兩尺多深的小坑，外公停停止，從包裡取出了一個竹筒，倒扣著放出來，然後填埋上土。

外公帶著我來到林子正中的一棵大棗樹下，從包裡取出一把小鏟子，在間隔樹身兩步遠的地上挖了起來。我不曉得他這是要乾甚麼，獵奇地看著。這晚冇甚麼風，樹枝紋絲不動，林子裡很靜，隻要外公的刨土聲。月光從樹的枝葉間透灑下來，到處都影影綽綽的。

外公剛把門翻開，就躥出一隻肥大的黃狗，把我嚇得一顫抖。外公低喝了一聲，那狗搖擺著尾巴朝他爬了過來。

“蛇，這內裡……內裡有蛇！”終究，我抬起了手。

所謂的揚水站，實在就是前後兩進院子的幾座大瓦房，建在靠河不遠的土坡上，從內裡看顯得破襤褸爛的。固然這裡離我家也不算太遠，並且我外公就在揚水站裡，但是我之前跟他不熟，從冇來過這裡，更不曉得揚水站內裡是甚麼模樣。現在趴在我外公後背上看去，劈麵隻見兩扇鏽跡斑斑的鐵柵門，門上掛著一把大鎖。

外公瞪我一眼，“我管你爸叫老張，管你當然叫小張，還愣著乾甚麼？！”

“去那裡？”我問。

外公喝止住狗，衝那蛇罵道：“快點滾蛋，下次再敢來我這裡偷東西，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父親不敢再吭聲，趕著車吱呀吱呀走了。外公揹著我上了坡。

我身子顫栗，想抬手指那爐子，手卻不聽我使喚。

前麵兩天，外公一大早給我做好吃的就出門不知乾甚麼去了，留我一小我看管揚水站，到了早晨他才返來。這揚水站裡連台收音機都冇有，那隻大黃狗懶洋洋趴在前院的狗窩裡，隻要我一靠近它就衝我射來不友愛的目光，我也不敢跟它玩兒。百無聊賴，我隻好一圈圈在院子裡轉圈子。至於那隻爐子，我疇昔看了，內裡不過也就是些爐灰，不知外公所說的那蛇來偷他的東西指的是甚麼東西。在那間住房的隔壁另有一間房，門上上著鎖，我把眼睛貼在門縫上往裡看，內裡黑黑的甚麼也看不清，感受很奧秘，莫非我外公所指的‘東西’在這間屋子裡？

“你從屋裡跑出來乾甚麼？”外公冷冰冰問我。

父親套好車，把我抱到車上，再恭恭敬敬地讓外公也坐上去，趕著車出了家門，朝我外婆家方向駛去。我剛醒過來不久，身子還很虛，被晨風一吹，頭又開端暈了。一向來到我外婆家村莊北邊的那座揚水站，我的麵前還在亂晃。外公隻一下就把我背了起來，衝我父親說，你歸去吧。父親遊移地站在那邊，滿臉擔憂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