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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人性子倒是很靈巧，現在必緩緩眨動那雙黑眸子，在崔嬤嬤的等候的目光下，似懂非懂的點頭說，“好~”

像不像是遲來的報應？

燕國公府高低都曉得，大女人趙雁卿是個癡兒。

待柳姨娘十月臨蓐，就生下個女兒來。

――她倒是能替雁卿出氣，不怕整不死柳姨娘母女。可她經驗了柳姨娘和月娘，就能令雁卿聰明起來嗎？何況今後雁卿在外間能夠遭受的風刀霜劍，真的會比家裡的風言風語溫和些嗎？隻怕不儘然。且當時她也鞭長莫及，護不住雁卿了。

燕國公自知理虧，倒冇給庶女順著趙家的端方取名。因柳姨娘於中秋佳節臨蓐，隻叫二女人做月娘。

人一旦起了貪婪，就顧頭不顧腚了。雖明知林夫人道子短長，柳管事終還是設法讓女兒搭上了燕國公。

世人遲遲等不來她的報應，反而眼看著她登堂入室，名利雙收，正待感慨“鬼怕惡人”的火候――林夫人生下個癡兒。

雁卿八歲了，終究蟲爬般把自個兒的名字寫全。林夫人仔細心細的將女兒的手書裱起來掛好。那廂柳姨娘就妖妖嬈嬈的捏著繈褓中兒子的嫩麵龐，說，“月娘昨日寫的燈謎老爺看著可好？我敢說寶哥兒比她還靈慧呢。”

林夫人那麼倔強的性子，如何肯令這些人看了笑話？出嫁十餘年，幫手夫君，敦睦家屬，出能平叛，入保安然。做下無數男兒也難做到的功業，可謂無懈可擊。

燕國私有一房很受寵的如夫人，姓柳，人稱柳姨娘。窈窕溫婉，恰是林夫人的背麵。

燕國公深感丟人丟出翔，但是他本來就不擅舞刀弄劍，對上這般英姿颯爽的未婚妻也隻好夫綱難振。便偷偷用醬油抹了臉，在一眾狐朋狗友同心合力的保護下，假裝端茶遞水的小廝溜出去，方逃過一劫。

這麼好服侍的主兒，闔府高低除卻她的生母林夫人，就冇有不喜好她的。

雁卿五歲了，終究磕磕絆絆的背出千字文頭四句。林夫人滿心歡樂的親身下廚給女兒漬桂花藕去。那廂柳姨娘就把燕國公隨身配的紫玉討去，嘉獎月娘背熟了整篇千字文。

――雖不敢真的希冀，可林夫民氣裡還是盼著雁卿有昂揚圖強，揚眉吐氣的一天的。

林夫人不喜好她，也是恨鐵不成鋼――林夫人夙來都是個掐尖要強的女人，出嫁前酸潑的名聲就傳遍京師。京師繁華閒人多，功德之輩也多，當年聽聞燕國公定下了她，紛繁預言“今後燕國公府上便將雞犬不寧了”。彼時林夫人少女心性，直來直往。得知燕國公與這些紈絝喝酒，席間對她頗多微詞，便一人一騎突入公子們的筵席。一掣韁繩，明麗的杏眼掃過世人失容失神的小白臉，手中長刀往桌案上“哢嚓”一落，道：“哪位是妾的好夫君，出來與妾親口說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