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頁/共4頁]

他固然被綁著，話語間，仍然還是叱吒風雲的一軍主帥。何西還待說甚麼，陸謙道：“雲將軍，我們走吧。”

雲狼一言不發，跟著陸謙漸漸走去。

這酒放在一把小壺中，上麵是一隻小小的炭爐，讓酒溫保持適口。雲狼倒了一杯，一飲而儘，兩個身著紅黃紗衣的女子則在帳中曼舞，營帳以內，春意溶溶。但是，雲狼心底模糊地卻又種不安。

雲狼舉起一杯酒。這酒是武侯命人特製的美酒。釀酒之術，也是從古書上發掘的。傳聞最好的美酒能夠撲滅，大周國的大技師們雖絞儘腦汁，按那些殘破不全的古書記錄造出酒來，卻無謂如何也點不著。真不知前人是如何釀出那種酒來的。

前鋒營裡，固然與薑安禮那幾個乾係不太好，可彆的和五六個百夫長倒是有著存亡之交。如果他們曉得我這麼做，也必然會和我共同進退的。

天氣已暗，在火把的光下，卻見那人麵色如鐵，身材雖不很高大，看上去卻有山石普通堅固的感受。他大抵是陸謙最為信賴的中軍官何西吧。

看著他出去，雲狼內心不由有點空落落的。隻怕，今後軍中再見不到這號稱“冰海之龍”的勇將了。

“末將前鋒五營百夫長雲狼，拜見陸將軍。”

陸謙看著城下，漸漸地說道：“是武侯命你來緝捕我吧？”

雲狼剛要跪下討情，薑安禮他們一幫四個百夫長已搶出坐位，跪下道：“君侯，陸將軍誠有不是，但請君侯看在陸將軍疇昔的功績上，從輕發落。”

武侯的親兵把陸謙解開了。陸謙站起家，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道：“多謝君侯。我這就解纜。”他又向我們拱了拱手，道：“各位將軍，多謝。”

何西卻不退下，道：“爵爺，你此次前去，定是凶多吉少。何西身受爵爺大恩，未能殺身以報，心中有愧。隻求爵爺讓我為爵爺殉死。”

陸謙喝道：“混鬨！何兄，君侯於我，等若父子，你們豈可說這等話令他難辦？快退下。”

此時，雲狼與剩下的十六個百夫長齊齊跪下，道：“請君侯三思。”

雲狼舉起將令，道：“前鋒五營百夫長雲狼，奉君侯將令，請陸將軍議事。將軍是……”

陸謙道：“雲將軍，你的美意我心領了，以武侯治軍之嚴，你這麼做也無濟無事。放心吧，按我以往的功績，武侯不會殺我的。”

那人道：“小將左路軍中軍官何西。雲將軍英勇無敵，小將也很佩服的。”

雲狼走到營帳前，一個軍官走上前來，道：“來者何人？”

陸謙抬開端看了看我，道：“中間是……”

何西道：“爵爺，我軍一萬八千二百零三位弟兄，都願以身相殉。”

這時雲狼纔看清他的邊幅。陸謙在軍校中，少穿禮服，一貫著士人裝。現在他一身戎裝，鐵盔放在一邊，一身銅甲上，帶著些血跡，在城下的火把光中，倒似斑班駁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