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初為人師[第1頁/共3頁]

客人進屋，見桌案上有盞暗淡的油燈，桌案後有頂帳子，紙被子蓋著死者。又看他們的住處，是在小裡間裡的大通鋪上。他們四人一起馳驅頹廢，非常睏乏，頭方纔放在枕頭上，就睡著了。此中唯有一人還朦昏黃朧地冇有睡熟，忽聞聲靈床上嚓嚓有聲響，從速睜眼一看，見靈前燈火敞亮，看的東西清清楚楚。就見女屍翻開被子起來，接著下床漸漸地進了他們的住室。女屍麵呈淡金色，額上紮著生絲綢子，走到鋪前，俯身對著每人吹了三口氣。這客人嚇得不得了，唯恐吹到自已，就偷偷將被子矇住頭，連氣也不敢喘，悄悄聽著。未幾時，女屍公然過來，像吹彆人一樣也吹了他三口。他感覺女屍已走出房門，又聽到紙被聲響，才伸出頭來偷看，見女屍如原樣躺在那邊。這個客人驚駭極了，不敢出聲，偷偷用腳蹬其他三人，那三人卻一動不動。他無計可施，心想不如穿上衣服逃竄了吧！剛起來拿衣服，嚓嚓聲又響了。這個客人從速把頭縮回被子裡，感覺女屍又過來，持續吹了他好幾口氣才走。少待一會，聞聲靈床又響，曉得女屍又躺下了。他就漸漸地在被子裡摸到衣服穿好，猛地起來，光著腳就向外跑。這時女屍也起來了，像是要追他。等她分開帳子時，客人已開門跑出來，隨後女屍也跟了出來。

萊陽有個叫宋玉叔的先生，當部曹官的時候，租賃了一套宅院，非常蕭瑟。有一天夜裡，兩個丫環奉養著宋先生的母親睡在正屋，聽到院裡有撲撲的聲音，就像裁縫向衣服上噴水一樣。宋母催促丫環起來，叫他們把窗紙捅破個小孔偷偷地往外看看。隻見院子裡有個老婆子，身材很矮、駝著背，烏黑的頭髮和掃帚一樣，挽著一個二尺長的髮髻，正圍著院子走；一躬身一躬身像鶴走路的模樣，一邊走一邊噴著水，總也噴不完。丫環非常驚詫，倉猝歸去奉告宋母。宋母也非常詫異地起了床，讓兩個丫環攙扶著到窗邊一起旁觀。俄然，那老婆子逼近窗前，直衝著窗子噴來，水柱突破窗紙濺了出去，三小我一齊倒在地上，而其他家人們都不曉得。

正在兩相苦掙之際，聽到院子裡老婆的聲音，老翁急喊：“有鬼！。”一鬆口，女子已飄然逃脫。老婆跑進屋裡，甚麼也冇瞥見，笑他做了個惡夢罷了。老翁詳細說了這件怪事，並說有枕頭上的血跡為證。兩人檢察，公然有像屋上漏的水一樣的東西，淌濕了枕頭和席子。趴下嗅一嗅，腥臭非常。老翁噁心得大吐，過了幾天，口中另有殘存的臭味。

未幾時，女了穿戴衣服上了床，壓在老翁的肚子上，老翁感受有幾百斤重。內心固然甚麼都明白，但想舉手，手如被捆綁；想抬腳，腳有力不能動。急得想呼喊求救，又苦於喊不出聲來。接著，女子用嘴去嗅他的臉，腮、鼻、眉、額，都嗅了一遍。老翁感覺她的嘴如涼冰，寒氣徹骨。他急中生智，想等她嗅到腮邊時，狠狠咬她一口。冇有多大會兒，公然嗅到腮邊，老翁順勢猛力咬住了她的顴骨，牙都咬進肉裡去了。女子感覺疼，想從速分開，一麵掙紮，一麵哭叫。但老翁越是用力咬住，直覺血水流過臉頰，浸濕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