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1頁/共4頁]
慣有眼力勁兒的茶伴計換了塊潔淨布頭,又是抹桌又是擦凳交來回回三四次纔敢相請白裙女子落座。茶老闆又是上茶水又是擺碗筷,殷勤得滿臉褶子都在泛光。旁的那些個茶客們,此時才重新‘嗡嗡’續起了話頭,且時不時地將眼角餘光投向白裙女子。
白裙女子似是未曾聽得朱望龍所言那般,隻是悄悄撫著黑馬脖子,使得馬兒不再惶恐。
在白裙女子安撫黑馬之際,卻有兩個蒙麵男人手持尖刀,從山坳叢中‘窸窣’而來,兩眼泛著貪婪精光。
自那白裙女子以後,另有七八個客人陸連續續進了茶寮,卻無一人與那白裙女子同坐一桌,都是擠在一處拚集著吃食,就連本來愛好大聲嚷嚷的粗鄙野夫都隻是低聲扳談,隻因他們各個內心都覺著那女人年紀悄悄,卻透著股不容衝犯的貴氣嚴肅。
深吸一口氣穩了心境,樂聆音恭敬不如從命。
聽聞那倆蒙麵男人一陣告饒,朱望龍的神采刹時紅裡發紫,正要教唆侍從捂上倆人的嘴巴,誰知腦後一陣劇痛!隨即兩眼一黑,不知今夕是何年……
敖洺緩了緩,悠悠問道:“你恨她?討厭她?”
二人溫馨喝了三盞茶,畢竟由那人說出四個字,突破了沉默與猜想:“我叫敖洺。”
一聽聞‘敖晟翎’三字,無聲攥緊了手中帕子,樂聆音不由咬緊唇角,悄悄聽著敖洺持續往下說……
麵前彷彿閃現出那對純潔又暖和的藍眸,笑起來好像新月,耳邊彷彿聽得那清雅溫和的嗓音低聲喚著‘聆音’……忽覺手背一熱,垂眼瞧去,本來是一滴淚珠落在了指縫處,唇角邊另有絲鹹澀,抽出帕子悄悄擦拭眼眶臉頰,暗吸一口氣:“長輩失禮了。不知現在尊稱前輩為敖門主?還是雲王?”
年青佳耦回聲叩首,又聽的那少婦模樣的女子低聲稟道:“還請朱紫換馬,部屬必能妥當醫治黑馬之傷。”話音剛落,那名男人吹了三下口哨,一匹烏黑龍駒立時健步而來,隻需一瞥,便著名種。
白裙女子無聲點頭,繞過茶伴計步出茶寮,牽過一邊的啃草黑馬,跨鞍而去。
茶寮裡頭的每小我與外頭那倆挑山夫那般無異,俱是兩眼發直盯著白裙女子走了神,有個年青些公子哥兒的更是愣愣長大了嘴巴,都能夠塞出來兩個草雞蛋了。
樂聆音正擦著眼角淚痕,趕緊點頭。
自洛州回帝都,一起向北。
“朱公子恕罪…哦不!那位女人……女人恕罪!女人饒命啊!!”
年青伉儷放下筷子取了包裹,謝過茶伴計便吃緊趕路去了。
敖洺的臉上,瞧不出一丁點兒喜怒哀樂,隻是平平平淡看著樂聆音,不帶一絲情感,直到見得樂聆音終究按捺不住落下一串淚珠,她纔開口:
樂聆音猛地昂首看向敖洺,朱唇微啟神情龐大,倒是呆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