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對麵不相識（2）[第1頁/共4頁]

“好個不知！”天子猛地揮翻了桌上茶盞，寧疏影驚得尖叫出聲，耳邊，他的話卻淩冽傳來：“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傳韓嬪。”

耳邊，她的低吟傳來，天子卻連眉都未曾皺一下，隻低聲對身後的蔡康下著叮嚀：“帶她們下去，讓太醫好生照看。”

韓嬪兩個字激得寧疏影陡地抬起了頭，她怔怔看著他，腦袋一片空缺。

蔡康笑了笑，看著她走進，門合上的一霎，心底俄然記起了一抹長遠的影象。

南妃入殮那日，天子冇去上早朝，外到朝臣，內到宮妃，統統人都在猜想他到底去了那邊。隻要蔡康曉得，他打扮成侍衛模樣，一起將南妃送入了帝陵，在那千年寒冰棺材裡伴她整整躺了一個日夜。

秋螢垂眸，自那日他俄然呈現將她與紫娥救下以後，便將她二人同時升做了日升殿的掌事宮女，到了這個境地，這天下另有誰不曉得他的心機，隻可惜，統統都晚了……

正康四年冬，正康帝枕邊集萬千寵嬖於一身的寧貴妃俄然被打入冷宮，本來裝瘋賣傻的韓嬪忍辱負重洗清委曲，重回怡春軒。

蔡康點頭，“主子問了，她說要見到皇上才肯說。”

“主子遵旨。”

因而，從那日起，韓嬪便“瘋”了。

“人都死了還追封個屁啊，繁華繁華轉頭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看是這個天子腦筋有題目唔！……你，你乾嗎！乾嗎捂我嘴巴，臟死了！”

秋螢倉猝側過甚，不忍再看，耳邊，他的聲音卻嘶啞傳來：“好丫頭，你下去吧，朕想跟她說說話。”

“皇上，你，你說甚麼……”

至於高大人將南妃的屍體從崑崙山上送返來的那夜，他究竟如何過的，蔡康到現在也不敢想。

出來的時候，他周身充滿冰霜，是他將他一起扶返來的。

蔡康領命，正要親身上前將她二人扶起，秋螢已扶著紫娥站了起來，蔡康在前麵帶路，三人一步步走了出去。

寧疏影將牙齒咬得嘎吱作響，她眼裡閃著一股冇法停止的肝火，好似一頭被激憤的母獅，“你在說甚麼瘋話，本宮幾時指令人害你？皇上還在這裡，你不要血口噴人！”

她冷靜在心底想著，終究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物事，她細細撫著，朝天子看了疇昔，“這是娘孃的貼身之物，聞說是出巡之時皇上給她的，這一年來她一向帶在身上從未離身，此番下獄，她為著奴婢們少受些刑法之苦，將身上統統的金飾都給了牢裡的獄卒，唯獨這個，”她將它緩緩舉到天子麵前，淚水止不住地滾，“唯獨這個，她不肯……直到皇上要她親口認罪畫押，奴婢們被放出天牢那刻，她才暗裡將這塊玉佩塞給了奴婢……”

何止她變了，冇了南妃，全部後宮都沉寂了。

話畢，她抬開端，猛地看向了寧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