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餘生[第1頁/共3頁]

“還能見到你們，真好……”

左傾顏哭了好久，直到發明祁燼已經急得不知所措時，她才漸漸安靜下來。

左傾顏哽聲輕問，“你真不怪我？”

左傾顏抿著唇，眼睛腫成核桃，神采極其哀怨委曲，“以是，你就這麼悄悄看我唱大戲是吧？”

“隻是，今後餘生，要委曲你陪著我困頓在那四周紅牆當中了......”疇前，他不但一次想過，等風平浪靜，便將皇位讓出，帶著她清閒天下，儘情人生。

祁燼向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城樓石梯傳來腳步聲，祁燼置若罔聞，“我的老婆，深明大義，所言所行，堪為國母風采。”

交叉在指縫間的十指，不自禁地用力扣緊。

可死過一回，肩膀上的任務，再也不容他多作挑選。

“讓仇怨止於馮越之死，重新收編二十萬駐軍，是如此存亡存亡之際，東陵涅槃重生，反戈一擊的獨一挑選。”

“你可覺得穩住東陵血洗朝堂，斬殺杭家百來口人，讓這雙救人無數的妙手感染血腥......”

“該殺伐的時候果斷，該讓步的時候毫不含混......我實在想不出，我能怪你甚麼。”

城樓上空無一人，城樓下倒是人頭攢動。

溫熱的液體一點點快速滴落，砸在祁燼的手背上，火急而無聲地答覆了他的題目。

對上天樞含淚的目光，搖光雙手端住他染血的臉，謹慎翼翼冇有觸碰到他血肉恍惚的耳際，唇邊綻出美好的笑靨。

他唇角的笑容逐步放大，直到那抹紫色身影停駐在他跟前，他艱钜地抬手，輕觸紫衣下的隆起。

“我私行替你諒解了他們，是我對不住天禹山數萬英魂......”

……

可一對上他的眼睛，她哽咽得說不出話。

祁燼抬手抹去她的淚痕。

這是他們瞭解以來，祁燼對她說過最冗長密意的剖明。

那份罪孽，有他們的一份。

彷彿多躊躇一刻，都愧對那些一起以來為了天下承平，不顧存亡，拚儘統統擁立他，庇護他的英魂們！

祁燼再也忍不住，將左傾顏骨肉如柴的肩膀扳過來。

祁燼屈起手指，抹開她滾落的淚珠，“可即便讓你委曲了，我也不會放你走了。”

駐軍的那些統領們，也曾在天禹山追殺他，逼得他如此狼狽。

“你，甚麼時候來的……”半晌，她啞著聲問道。

左傾顏的眼睛又開端紅了，祁燼卻還冇說完。

祁燼低聲輕笑，抬眼時，神容卻非常嚴厲。

祁燼默了默，“從你自稱……燼王遺孀的時候。”

抹去一道，又劃落一道，他不得不煩惱放棄，雙掌捧著她未施粉黛的俏臉，湊上唇去吻她決堤一樣的眼睛……

天樞在左傾顏遇險的時候，第一時候瞧見了那道再熟諳不過的身影，重重籲了口氣。

一向背對著他的人，早已哭得不能自已。

得意知他的死訊至今，她第一次如此崩潰大哭一場，底子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