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1頁/共5頁]
“好一個親力親為。”梁峰臉上的笑意更濃,“不過梁府已不是當年梁府,怕是擔不起田來賓的勞累了。”
“二萬錢。”吳匠頭吞了口唾液,“客歲麻田罹難,少了麻布的進賬,纔會略低……”
隻是一瞬,田裳麵上的怒意就收斂了起來。正了正被扯開了的衣衿,似模似樣的跪坐在了梁峰麵前:“郎主喚我過來,但是有事?”
這話唬的吳匠頭臉的變青了:“郎主!郎主使不得啊!”
跟著梁峰的聲音,一個女子繞過屏風,從內間走了出來,恰是梁榮的乳母朝雨。她恭敬的在書案前跪下,施禮道:“奴婢在。”
“六萬錢,能賣多少布匹,做多少衣衫?”梁峰轉頭看向吳匠頭,冷冷問道。
這句話驚的江新猛的抬起了頭。一成?!能燒出瓷器,也分他們一成嗎?那可都是萬金難換的貴重貨品。如果能拿到一成,豈不是比現在偷偷摸摸燒陶的紅利還多上幾倍?!哪家會這麼對待上麵的蔭戶,這清楚是把他們當來賓,乃至是親隨對待了啊!
兩人眼看有掐起來的架式,梁峰理都冇理,淡淡扔出一句:“既然如此,就換個彆例問吧。來人,把吳全拖出去,杖責。甚麼時候招認,甚麼時候停手。”
“織坊高低五戶,如果種田漁獵,一年怕也有萬錢入賬。既然你隻會做這類虧蝕買賣,我還留織坊何用?”
模樣倒是平靜自如,就是手抖的短長了些。梁峰淡淡一笑,開口道:“我先前不知,田來賓竟然運營瞭如此多的事情。”
田裳用力振了振大袖:“老夫都是為梁府著想!郎君鬼迷心竅,一心練兵,府上已經兩代無官,拿不到俸祿,怎能撐的起闔府花消!郎君行錯了路,老夫天然不能袖手旁觀。”
吳匠頭盼著梁峰找人查賬,但是出乎料想的是,對方並冇有檢察甚麼賬目,而是問道:“客歲織坊一共從賬上領了多少銀錢?”
一向守在屏風後的江匠頭就像被鞭子抽了一記似得,趕緊走了出來。昨夜被拘在偏院裡的時候,他想過很多,猜想郎主會如何清算吳匠頭,但是從未推測,這位病怏怏的郎主竟然會毫不包涵的裁撤織坊!那但是梁府祖上傳下的規製,說冇就冇了,還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今兒不穿新衫,去把那件帶補丁的麻袍拿來。”看著阿綾拿來的衣物,吳匠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本日但是去哭窮的,穿這麼好的衣衫豈不鬨了天大笑話?
說著,一吊錢滑到了阿方手內心。那人麵無神采的看了吳匠頭一眼,回身向屋裡去了。過了半晌,他又走了出來,對吳匠頭說道:“郎主在書房,跟我來。”
像是終究認識到了此事的首要性,書案以後端坐那人淡淡開口:“那可如何是好?”
不敢多看,他趕快在書案前跪下,帶著哭腔叩首道:“郎主!小的無能,織坊將近撐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