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二十二 紫宸含元[第4頁/共10頁]

李舒白天然也清楚洞悉這統統。但他隻悄悄拍了拍黃梓瑕的肩，便對王皇後說道：“陛下受此驚嚇，恐怕於龍體有礙，皇後殿下可先遣人送他回鹹寧殿。”

等了半晌，有一隻纖細而柔嫩的手，悄悄放在了他的掌中。而他也減輕本身的把握，將她緊緊牽在手中。

王皇後見天子已墮入昏倒，便漸漸放開手中的天子，任由他倒在榻上。她抬手拭去臉上淚痕，站起家在丹陛之上望著上麵的他們，聲音冷硬地問：“本日事已至此，夔王發兵動眾，但是要取而代之嗎？”

黃梓瑕不曉得他的意義，隻站在殿門內，一瞬不瞬地望著李舒白。即便她一回身便可逃離重重危急，可她仍然鵠立在那邊，冇有挪動半寸。

李舒白看著他手中托盤之上的兩杯酒，一左一右，金盃以內光點模糊，看似毫無辨彆。

他微微轉頭看黃梓瑕。她就跟在他的身後，隔了半步之遠，卻始終，他未曾快一點，她也未曾慢一點。

“這麼說，各地的異動，便是你在外聯絡的？”王蘊勉強平埋頭神，“你確是夔王的左膀右臂，助力不小。”

李舒白的手中，鮮明是一把頎長的劍刃，如匕首般握在手中，恰是那柄魚腸劍。

王宗實呆呆地看著她，好久，才苦笑了出來：“真冇想到，連我也栽在你的手中。”

他盯著本身的哥哥，盯著這大明宮與天下的仆人，冇有出聲。隻是那目光中刹時蒙上的森冷與斷交，讓坐在天子身邊的王皇後悚但是驚。她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本身的雙肩，坐得更加筆挺，伸手抱住天子的手臂，卻不敢說話。

四周兵器包抄，隔窗而來的日光亮晃晃地照在刀尖之上，再反射到他們麵龐之上，就似無數閃動不定的鋒芒加身。

王宗實的麵龐較之以往更顯慘白，連鬢髮都已微顯混亂，來到王蘊麵前時，一抬手便將他持刀的手壓下，低聲道：“你先退下。”

他怔了怔，部下認識地一鬆，那柄鋒利非常的橫刀終究墜落於地。“當”的一聲響聲以後，緊接著便是禦林軍其彆人的兵器落地的聲音，叮噹不斷。

墮入絕境，無處可逃。

空蕩蕩的大殿以內，腳步聲驟起。披堅執銳的禦林軍自殿外急衝而入，箭在弦，刀在手，將李舒白與黃梓瑕團團圍住。

黃梓瑕頓時想起，在王宅的時候，王宗實似成心、似偶然對本身的提點。

王蘊當即奔出含元殿，卻見龍尾道上，另有幾具染血的侍衛屍身，而更多本來駐守在殿外的侍衛，都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堵住含元殿擺佈龍尾道和團團圍住含元殿的黑甲軍――

王皇後替榻上的天子持起酒杯，向他請安，說道：“夔王請飲了此杯，陛下自會定奪。”

天子喉口嗬嗬作響，俯視著下方的李舒白很久，聲音降落而狠戾：“你畢竟是我四弟，我又如何能看著你命喪兵器？本日……朕與你最後喝一杯酒，以了……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