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1頁/共4頁]

……不致死，但陸三郎養了兩天的傷，便相稱於白養了。

羅令妤語氣緩慢：“不消！我施恩不圖報，今後即便路上相逢，郎君也當作不識我便好！”

離到建業未幾餘下兩日船程，船中其彆人忙著照顧阿誰救上來的郎君，自始至終，羅令妤冇有去瞧過一眼。將船艙中獨一的榻讓出去，羅令妤主動搬去了角落裡，翻著賬冊持續算在陸家的平常用度。她劈裡啪啦地撥算盤，碧紗窗下，浮光水影一層層照在她麵上。

“齊三，本日但是我先！”

次日中午，陸家主子在船埠相迎，將舟車勞累的表蜜斯迎入牛車。小的阿誰表蜜斯懨懨地靠著姐姐手臂，被侍女靈犀抱上牛車。靈犀轉頭，充滿歉意地解釋水路難行，小娘子身材不適。眾仆賠笑表示瞭解，而後屏著呼吸，看一隻纖纖素手伸出，斑斕無雙的羅氏女從船艙中款款步出。

此期間男女無大防，民風開放，王謝女子更是彪悍。但陸三郎……非常的，格外的，不吃這套。

……

九歲的羅雲嫿躊躇了一下：“……那、那我們悄悄救人，悄悄放人走，不讓人曉得……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哇。”

北國建業船埠，水道四通八達，基層人士來往不斷，忙著卸貨乘船。禦街絕頂，一眾年青郎君打馬而來。“駕——”

救他之恩，和逼他跳水之恩。

“神仙妃子！”

羅令妤：“跳水，遊走……郎君之前落在水裡未亡，想來水性頗好。跳船遊回建業，當不致死。郎君，我也是冇法。請郎君為我名譽考慮。”

世人皆睡了，羅令妤廣袖長裙，腰束帛帶，提著裙裾躡手躡腳地繞開床榻沿睡著的mm和侍女。她靠近床榻，離得越近，越是抬起袖子，捂住鼻子，把大半張臉，也擋在了袖子後。

陸三郎語氣俄然變得輕柔：“娘子當真做此籌算，不懺悔？如果娘子有困難，我也可互助。我在建業，還是說得上話的。娘子……想好了啊。”

陸三郎，那是建業赫赫馳名的世家郎君。容止出眾，萬女相逐，人讚其“美女之姿”。然一朝罹難，虎落平原……竟是隨便一女子，嫌棄他——

昏倒得斷斷續續的陸三郎，數次渾沌醒來，哪怕九歲的小娘子和怠倦的侍女一向照顧他，他第一看到的，也是那窗下坐著的、側容美豔的女郎。

侍女靈犀和船伕二人也幫腔：“這位郎君傷得很重，在水裡不知泡了多久。我們如果不救，他便要死了。”

衣不解帶地照顧病人兩天，到進建業城的前一天早晨，不管是靈犀還是羅雲嫿，都撐不住了。病人睡得安穩，一大一小兩個娘子趴在榻沿，枕動手臂打盹。羅小娘子把吃的都讓給病人後，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在睡夢中大快朵頤，吃得滿嘴油香。靈犀也餓倒在榻邊，麵黃如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