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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瓔叫他裝傻，是拿本身作擋箭牌庇護他。

薛瓔問：“你們那兒冇有淨房嗎？”

如她所料，接下來連續幾日，魏嘗都悶在屋內不見人影。唯獨他阿誰偏院老傳出乒乒乓乓，劈裡啪啦的動靜，叫外頭仆人、侍衛從早到晚心驚膽戰，恐怕他乾出甚麼了不得的大事，將全部屋子都給拆了。

等裡頭傳出一聲“進”，他便一把擠開仆人，搶先大步邁入。

魏嘗冒死找話講，倒也仰仗十八般技藝說了個頭頭是道，半晌後，便與薛瓔一道在一旁沙盤上推演起來，直到日落傍晚，天氣漸暗，才終究江郎才儘。

薛瓔稍稍一愣，低頭問：“跑這麼急是如何？”

月光下，她眼底的笑意深得傷害。

薛瓔捎上傅羽，將信將疑跟上，待入裡，就見院內天井正中擺了隻半人高的木桶，裡頭盛了很多草垛與薄木塊。

薛瓔耐煩相陪，直到兩炷香後天氣大暗，銀月初露，才說：“入夜了不好走，我叫人送你歸去。”

魏遲臉一垮：“可三炷香太長了，如果我小一點，還能吐泡泡逗阿孃，要不尿褲子弄臟她裙子……”

早早趴在一旁臥房窗子口看戲的魏遲見狀，猛力鼓掌恭維：“燒了燒了，燒起來咯！”

這丹藥很能夠意味著，一個比改朝換代還更翻覆的劇變。

馮曄神情懨懨道：“阿姐，我實在演不下去了。她三番兩次對你脫手，你卻要我傻子似的與她靠近。你不曉得，我每日向她問安，瞧見她那虛情冒充的笑，肚子都冒咕嚕泡！”

魏嘗打頭在前，端了盞油燈彎身引火，將草木都撲滅。

如此過了七日，第八天，她下了朝，正與馮曄在未央宮暗裡談事，俄然得了林有刀遞進宮的動靜，說魏公子的寶貝造好了。

見她說話不能，魏嘗心內對勁，麵上卻故作謙善道：“實在也冇甚麼，這丹藥還不諳練，以大陳眼下的工藝水準推算，真要走上疆場大殺四方，起碼再過百年吧。”

薛瓔抬眼瞧見箱匣，便知是衛颺的書柬到了，朝仆人說“把東西擱下就出去吧”，而後表示魏嘗坐。

但薛瓔感覺尚可接管，畢竟她公事繁忙，白日多不在府。

薛瓔站在門邊，望著他的背影彎了彎嘴角，繼而回身疾步往主院後牆走去，還未出廊廡，便一眼瞧見三丈遠外牆頭一個鬼祟黑影，似是甚麼人正抱著兩卷翰劄預備翻牆而出。

魏嘗一不做二不休，冷靜壓了壓驚道：“為何非要看衛颺給你的書？”

“嗯？”

他忙呈上木簡配方，持續道：“我有些設法，要儘快與長公主說。”

魏嘗騎跨在牆頭，一手掌著書柬，一手摸摸鼻子：“這麼巧，長公主也來……弄月嗎？”

她昂首瞧著灰頭土臉的魏嘗說：“去洗把臉，把配方拿來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