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宮筵（二）[第3頁/共4頁]

『歸正反正死的不是你趙人是吧？』

聽聞此言，宋王偃、惠盎、仇赫三人皆微微一愣。

他想了想，接著向蒙仲解釋的機遇，再次向宋王偃表白態度：“小子，你這話不對，鄙人受趙王之命促進「趙宋聯盟」，乃是為趙、宋兩國的好處，二十幾年前，趙王初繼位，諸國試圖朋分趙國，當時全賴宋王仁義互助，與趙國並肩而戰，這份恩典，趙王銘記於心。趙王曾對擺佈言，秦燕韓等皆不成信，唯宋王仁義，趙國可予信賴。今齊國傲立於東，為趙、宋兩國親信之患，兩國當精誠聯袂，若能如此，雖齊國勢大，又何足懼哉？”

這不，在愣了半響後，仇赫回過神來了，問蒙仲道：“你這小子好是無禮。你又不是宋王，那裡曉得宋王的心機呢？”

此時，惠盎俄然插嘴道：“但是，我宋國攻伐滕國，死傷無數，可趙國卻遲遲不攻伐中山，試圖讓我宋國通盤管束齊國，這便是仇相所謂的‘精誠聯袂’？”

說實話，蒙仲最後那句話，他是真冇弄懂。

“這就是道家的聰明啊。”

說實話，仇赫並非是以辯才著稱的趙王重臣，但能將如許一名趙國的重臣逼到這份上，足可見蒙仲這位莊後輩子在“言辯”方麵的才氣。

“恨！”

蒙仲涓滴不怵仇赫的刁難，正色說道：“滕國乃仁義之國，當首用「文伐」。”

聽聞此言，蒙仲安靜地說道：“僅憑這句話，小子便知仇大夫不體味夫子。夫子乃‘求道之人’，尋求的是六合至道，天道之下，皆是凡人，無有版圖之分。在夫子眼中，隻要兩類人，即得道者與失道者。不呆滯於物，遊心於德之和，方得清閒。”

宋王偃聞言一愣，旋即皺著眉頭墮入了深思。

“陶邑乃曾經曹國的都城，極其殷富。”

仇赫搖了點頭，說道：“惠大夫此言未免侷促，戰役之事，哪有不死人的，如果以便輕言放棄，如何鑄成霸業？”

說實話，他擔負宋國國相，實在隻是趙宋兩國的一場買賣，但現在恰好宋王偃與惠盎都不及時出麵解釋，這就讓仇赫顯得很難堪，顯得他有點“吃裡扒外”的意義。

他是惠施的族侄，又與莊子乾係靠近，當然曉得產生於惠施與莊子之間的“濠梁之辯”，不但他曉得，宋王偃也曉得，是以他二人皆忍不住暴露了幾絲笑容。

“因其所喜，以順其誌。苟能因之，必能去之。再者，誹謗其所親，賄賂其擺佈，輔其淫樂，養其亂臣，此謂之文伐。”蒙仲安靜說道。

殿中，惠盎亦小聲唸叨著「易地」，臉上不由地暴露驚詫、蒼茫、悔怨等龐大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