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國有妖異(下)[第1頁/共3頁]
“吾甥,你到臨淄也有三月了,期間質疑之聲不斷於耳,寡人本不當回事,可剋日來,卻有很多賢能大夫再度進言,說你有妖術、妖言、妖心三大罪行,寡人聞之大怖,本日召你前來,便是要將此事分辯明白!”
在侍從攙扶下站起家來,走到長安君麵前,齊王溫言細語地欣喜道:“此事必然有甚麼曲解,寡人必然會細細查明。但你再在臨淄待下去,恐怕會複興爭論,對齊趙兩國倒黴,不如先回邯鄲去,何如?”
“然長安君弱冠孺子,不學無術,不通天文星占,卻企圖對天上之事加以解釋,說甚麼水化氣而氣成雲,降雨乃是自但是成,與天意無關,真是荒誕!政教兆於人理,祥變應乎天文,得失雖微,罔不昭著,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不是妖言還是甚麼?請大王答應老臣痛斥此子,撥亂歸正,不然,恐怕六合起火,日月將有薄蝕之變,星鬥亦有靡亂之妖!”
但是,固然天文知識豐富,但這位甘德的氣度卻並不寬廣,他視天象占星,乃至於氣候曆法為自家禁臠,毫不答應彆人插手。長安君不經他答應,企圖對降雨停止解釋,已經觸碰了甘德的逆鱗,天然要與滕更結合,一起駁斥此子!
他憤恚地控告道:“質子府中方方士徐平,乃藥死了燕昭王的方方士正伯僑之徒,長安君將他用妖術所製之物進獻給大王、王後、太子,其心可誅!”
如此一來,齊國便能夠斷絕齊趙之盟,與秦國重修舊好,還能兩麵不獲咎。
“先師孟子曾言,仁義禮智根於心。側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推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誰料,沉默好久的長安君卻抬開端來,盯著齊王的眼睛道:“母舅,小子哀告自辯!”
做事不做絕,這是齊王田法章的一貫做派,他能思疑田單功高蓋主,卻能忍住不做兔死狗烹之事……
邁著文雅的法度,老儒滕更以勝利者的姿勢站了出來,他本日的話題,直指“民氣”。
這統統,都是事前安排好的,遵循打算,由滕更夥同方方士、天官一起非難長安君,將他的罪名坐實。然後齊王便能夠此為藉口,將他趕出齊國。
瞧這架式,明月已曉得事情的嚴峻性。
滕更對齊王再拜道:“大王,臨淄亂象不成不正,如此妖異不成不除,還望大王將長安君擯除,副本清源,還齊國朗朗乾坤!”
齊王田法章點頭,他並未給長安君辯駁的機遇,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此事的始作俑者,滕更。
在雙方麵宣佈了明月的“罪過”後,齊王也不聽他解釋,一揮手,聽任躍躍欲試好久的儒生、方方士、天官爭相對長安君發難。
齊王田法章肥胖蠟黃的手指敲打著君榻的扶手,似是在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