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祁氏[第1頁/共4頁]

對於長安君的到來，祁氏內部也是群情紛繁，祁翁那位去過邯鄲、河東的二兒子祁仲平便道：“我聽聞，平原君在領地進步賦稅，又規定，封地假貸，百姓隻能管他來借。”

這一日一大早，天賦矇矇亮，祁縣城門就大開，百餘縣卒倉促忙忙地開了出來，擺列在門路兩側，擯除那些稀稀拉拉的縣民，不準出入。厥後，一大群或著玄色官服，或穿上好細葛深衣的士人便乘車騎馬出來，在城門外站立等待。

就像很多年前，叔向和晏子感慨的一樣，“公室將卑，其宗族枝葉先落”，作為公室大夫的祁氏式微，晉國公室也冇多好日子了，局勢越策動亂，隨之而來的是六卿內戰，三家分晉。

未曾想，長安君隨即便問祁翁道：“素聞縣內有祁大夫廟，我對祁大夫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的公忠德行欽慕已久，可否請祁翁帶我入廟拜見一番？”

“琨兒已派人來報，說長安君已至數裡以外，瞬息便至，老夫這時候坐下，讓長安君感覺我祁氏怠慢如何是好？”

正想著，卻看到前麪灰塵飛揚，上百人的步隊朝這邊開來，打頭的是一些披著華麗的鎧甲，騎著高頭大馬，帶著甲械刺眼的前導步騎，應當是長安君的私屬武裝，領頭兩名軍人恰是魯勾踐和狗屠，兩位猛士提劍驅馬，殺氣騰騰，看得擁慧相迎的世人駭然。

封君能夠自行任命邑宰來做封邑長官，邑宰之下，另有賣力守備的武官，為封君收取食稅、租稅的職員，普通都由封君的門客擔負。比如當年孟嘗君如日中天時，趙國為了奉迎他，便將武城奉上作為孟嘗君湯沐邑，孟嘗君便可自行挑選舍人做武城吏，平原君也在本身封地裡設置了一套官員，賣力收稅、辦理田產。

這些人可都是祁縣有頭有臉的人物，有祁令和祁縣校尉，也有本地豪長祁氏，從年紀最長的家主祁翁，以及他的三個兒子，連帶十幾個孫子侄兒，反倒比縣寺那寥寥無幾的縣吏多出好幾倍。

幸虧祁氏終究站對了陣營，通過投奔趙氏與知氏為敵，重新成為趙國大夫，宗廟再度建立，家屬再度暢旺，兩百年疇昔了，祁氏後輩遍及祁縣，成了不容忽視的處所權勢。

蔡澤擔憂祁氏對長安君的態度，祁氏又何嘗不擔憂長安君對自家的態度？

這群人中，站得最靠前的是祁氏的族長祁翁，他容顏衰老，髯毛稀少，人雖老邁，卻還是站立筆挺，回絕了兒孫請他坐劣等候的哀告。

長安君來就封對祁氏影響極大，首當其衝的，就是封君有征收封邑內的賦稅權，田稅之類，對祁氏這類大戶倒無所謂，歸正能分攤給上麵的租戶、隸臣妾。可萬一攤上個貪婪的封君，要對他們家屬在祁縣的財產動手，征出工商重稅，那就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