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幕府[第1頁/共5頁]

“公方大人把穩！”眼尖的幕臣不由驚呼。

竹刀相碰，撞出鏗然降落的響聲，佑光右腕一振，一觸即退。

相持之下，麵對陌生的敵手，誰都不肯冒然脫手讓人看出馬腳。另一方麵，如同不知禮的野軍人普通不明就裡即上前砍殺，即便以蠻力得勝，也會被以為心性暴躁，貧乏宇量。

沼田硬抗下這一刀，身形一晃，幾近栽倒在地。退後半步，才竭力站穩腳根。

摸乾脆的輕劃，脫手有三分力道，而留在身上的另有七分。汎秀右腕一轉，刀身變縱為橫，格住對方的劍鋒。

“請說。”

“四者皆可。”

一色藤長頓時語塞，身為幕臣中把握實事的人，他並非不擅言辭，隻是對方的答覆實在是過分匪夷所思。遵循普通的思路，信長應當說托將軍的洪福，一起順利之類，接下來兩邊相互吹噓一番，然後再轉到本色的內容，但是現在……

“不必擔憂，這裡的人都於我一體同心。”

下首的信長卻微微有些難堪。此項比鬥隻為將軍縱情便可，本不必計算勝負。但是如此快地敗下陣來，還是不免令人小覷。轉眼瞟向身邊其他幾個家臣，隻能更是無法，佐佐成政他們都是馳騁疆場多年的勇將，動起手定是無所顧忌但求一勝，恐怕更會折了麵子。

以尾濃一帶的計量，十七歲的平局汎秀高達六尺二寸（173cm擺佈），玄色的軍人服冇有一絲雜塵，持刀鵠立，儀表堂堂，如刃出鞘。比擬之下，一樣年青的沼田佑光矮上很多，且已蓄起了髯毛，垂手重提劍柄，斂目沉身，更具妙手風采，經曆老練。

左肩上傳來陣陣隱痛，剛纔那一劍固然不能見血，但是卻形成瘀傷，連接幾次用力以後，揮刀已開端有些不便。

義輝點點頭，不再發話，側首瞟向左邊下首的的一色藤長。

“尾張偏鄙之地，又豈能及幕府群英聚集？”信長終究也不痛不癢地奉迎了一句，但是聽上去卻不無對付之意。

朝廷當然崇高，但是在武家心中，畢竟都是幕府更加首要。早已權益儘失的足利義輝目睹尾張一隅的大名竟然親身上京，頗受打動，禮遇僅次於年初上洛的上杉謙信。在信長呈上辭狀的當日，即派出身居從五位的兵部大輔細川藤孝賜下酒宴以示有待。

信長回顧看了一眼汎秀，暗自點頭，不盛不負之局，的確是最抱負的環境。

“大名的確是有的，但是信長在故鄉倒是以不知禮節的‘大傻瓜’來聞名的，公方大人想必也已經深有體味了。”

“莫非公方的意義是，對信長也是一樣嗎？”信長毫無勉強和難堪的神采，反而是興趣勃勃的模樣。

沉默的等候，每一頃刻都是冗長無邊，宇宙當中，除了本身與敵手的劍，再無旁騖。摒除邪念，物我兩忘，才氣忍耐如許的孤單。是所謂劍意如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