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刁奴[第1頁/共3頁]

公然，容嬤嬤抱了一段路，逐步吃不消，頭泌汗珠手痠腿麻，氣喘籲籲，瞥一眼“熟睡”的雲可馨，不敢驚擾，隻得咬牙忍著，又走了一段路，實在對峙不住，隻得厚著老臉向大房和二房“乞助”。

“那我們先回吧，免得爹孃在家裡等急了，”雲可馨狠了狠心，隻當聽不懂姐姐的意義，冷酷的回望著容嬤嬤，忽而腦中靈光一閃，“嬤嬤，馨兒有點累了，你抱我歸去好不好。”

“大叔，給我九個糖人兒，”雲恪從腰間彆著的一個香囊中取出幾枚銅錢遞給位於炭爐後的中年人，“要熱乎的。”

雲可馨小嘴一頓，鼻子跟著泛酸，但隻是眼圈紅了紅。

宿世，她太藐視不清，此生，她瞭然於胸。

“我也要糖人兒，另有糖葫蘆，”雲可馨也聲音小小的叫了起來，“堂哥，可馨也要。”

“哥哥，姐姐，”雲可馨調皮的一笑，伸出小手就要去搶雲恪手中的糖人兒，“我要吃。”

雲恪也不逗她了，笑嘻嘻的順勢將糖人塞到她手裡，雲可馨歡天喜地的接過，放進小嘴裡舔著，還用心在容嬤嬤麵前吃的津津有味，那眼神呆憨而純真，彷彿她就是個饞嘴的小孩童，甚麼也不懂――氣死老太婆該死！雲可馨心下惡作劇的冷哼。

彷彿讓人打了一耳光似的，月紫芸笑容一僵，顯出難堪、錯愕、肉痛的神情，雲可馨不忍視之，把臉轉向一邊：母親，諒解女兒臨時的不孝，若不能忍過現在的短痛，那麼等候我們的，會是悠長的分離和痛苦。

“感謝二伯母，”雲可馨淺笑著，並不接，“分給堂哥和堂姐吧，孃親說糖吃多了對牙不好。”

容嬤嬤眉頭一皺：這是在說她老態龍鐘嗎？

就是有你在我才“怕”！雲可馨腹誹著，順服的讓容嬤嬤抱起回了三房正堂，雲天揚叮囑了幾句，就讓她隨大伯與二伯一家出門了。

“好好好，我給你們買，”雲恪笑道，“我們一起去。”

雲天賜和孫如蘭也表示該歸去“安息”了，幾人便踏上返返國公府的路。

雲可馨很眼饞。

“好嘞，”中年男人樂嗬嗬的接過銅錢，從垛子上拔出幾個糖人遞給雲恪，“好好拿著，彆粘到旁人了。”

“馨姐兒，這四個糖人兒給你，”月紫芸溫馨的笑著把本來分給四個大人的糖人遞到她麵前，“我們不吃這些。”

初春未儘的酷寒並未禁止人們歡度元宵的熱切與喜慶表情――有三人一群賞花燈的，有兩人一夥猜燈謎的，有一家人手拉動手去買花燈的，其樂融融。

“七女人，天氣不早了，三奶奶叮嚀過早去早回，你看――”容嬤嬤低頭對著雲可馨欲言又止，看似難堪，實則就是說給二房的人聽的。

雲可馨心中一痛：本來真有過這一幕，二房的人真的挽留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