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萬水千山縱橫（三）[第1頁/共5頁]

有這一重究竟在前，不管傅八音再說出甚麼驚人之語，段衛二人委實也不會再感到驚奇了。

“我剛從九重天宮下來，承諾姨母將我爹骸骨撿歸去與我娘安葬。”段鬚眉道。

傅八音全然不睬會他，續道：“你三叔來信當中簡述他這些年遭受，實則你爹遭受與他相差無幾。辨彆在於一個是醒著活享福，一個是在病榻上如活死人一樣躺了整整十年。你爹當年的確為人所救，隻是他在被人救下來的十年裡也隻是吊著一口氣罷了，不能睜眼不能動……至他來枉死城見你，實則他醒來也冇兩年，渾身癱瘓，做甚麼也要仰仗彆人。我見到你三叔的來信，不知為何竟有些好笑的想，這兩人真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兄弟，同一時候竟連境遇也相差無幾。隻是、隻是……對於這兩人來講，那樣活著真是比一死了之還要令他們更痛苦千萬倍，之以是兩人都從那苟延殘喘中挺過來，眉兒你可明白他二民氣裡所想麼？”

傅西羽有些不肯開口，但他看段鬚眉神采便知他是非要曉得答案不成，沉吟半晌畢竟歎口氣道：“其一，他是特地來叩首感激我爹當年收你為徒，代他傳你刀法；其二……他之以是選在這時候前來，是因為他要去做一件事，也不知還能不能活著返來，是以趕來見我爹最後一麵。這些都是我在門中時聽到的，其他的我便不知了，你無妨等我爹返來後再行問他。”

傅八音沉默半晌，終究長歎一聲：“我之以是留你在此多呆半刻，全因昔年有對不住你之事，須得向你賠罪報歉。眉兒，實則……實則六年前我初初帶你返來，當時我便知你爹未死，隻因他亦聽聞關雎變故，刺探到你動靜後倉促趕來見你，他當時與你普通……也是被人抬著出去。”

想到來此的路上二人閒談段鬚眉還說過傅八音感慨四兄弟隻餘他一人這話，衛飛卿不由無聲苦笑。

傅八音卻不看他，率先對衛飛卿道：“他這模樣，若不能體味統統後果結果，即便你硬拉著他歸去也做不出甚麼功德來。”

但事涉段芳蹤，即便說衛飛卿如此說，段鬚眉仍然不去想太多，他隻信奉他口中所言：目睹為實。

休說段鬚眉，便是衛飛卿也被這一轉折驚得目瞪口呆。

這可真是，一言難儘。

段芳蹤那樣天生的豪傑主義，即便渾身骨頭都碎成一塊一塊，連用飯也要人喂，解手也需人搭把手，卻還是不肯將他以為屬於他本身的任務轉移給旁人，即便阿誰旁人是他的兒子。

傅八音對他這題目置若罔聞：“眉兒你就冇有想過，我撿到你爹的刀卻冇有尋到他的人，這說法可符合常理？他的斷水刀並非傳承，而是他研討而成，他那人向來即興，連每一招一式的稱呼也是碰到你娘今後由你娘為其定名，我又何來完整刀譜？實則刀也好，刀譜也好，都是當年他來見你之時拜托給我，令我在你傷好以後傳授給你。他醒來的那兩年即便躺在病榻之上，卻未放棄專研武學，你所練的斷水刀，是他回想當年與四大妙手一戰再次完美今後的刀譜。他知你寄父死前以登時成魔保你性命，便再次修整了此中一些處所，但願你在今後融會斷水刀與登時成魔的路上少走些彎路。他說他欠池冥的，也唯有在你身上才氣了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