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無賴本性[第1頁/共3頁]

再重的傷她都受過，這一點傷的疼實在真的不算甚麼，隻是十一孃的身子太弱，又損了心脈，才讓她顯得這般衰弱不堪。

“十一娘！”羅氏的聲音鋒利刺耳，響起在沉寂的夜裡非常瘮人，慕青卻從入耳出了驚駭、驚駭、絕望，隻覺心底一片柔嫩。

慕青昏沉著，想展開眼睛去看，眼皮卻有千斤重，好不輕易扯開一條縫，就著從窗欞漏出的月光下，瞥見一群悄悄抹淚的——家人。

這話一出，屋內躲著的黃氏終究坐不住了，緊走幾步到了門口，笑道，“八娘，真真是個傻孩子，你二郎哥當了官，你就是官家蜜斯，多威風多體……”

夏元娘……

他們為救她，賣了家人，撕了臉麵，低聲下氣，跪地叩首，所圖的不過是她僅剩的一線朝氣！

院子裡，幾房的燈都點了起來，二房裡傳出江氏抬高的聲音，“你彆去，這事兒咱我們冇乾係，我去瞧個熱烈。”正穿衣服的男人頓了頓，“這不好，十一娘是個好孩子，是二郎做錯了，我得出去看看，彆讓老三老四打起來。”

“我的傻閨女，你如何那麼傻……”羅氏將女兒摟入懷中，看著那慘白如紙的小臉，心都要碎了！

男人一怔，昂首看了羅氏一眼，目光又落到一臉烏黑的慕青身上，咬了咬牙，“我去找娘要銀子。”話落，扭頭就走。

“八丫頭，你說啥？讓我家出銀子給十一丫頭瞧病？”男人的聲音帶著嘲弄，“我家可一文銀子都冇有，想要錢，去找你奶奶！”

男人懶懶打斷她，“那你去找二郎要！天晚了，從速歸去睡吧。”說著就要關門，八娘一腳踹在門上，被男人提著棉襖拎起來往門外扔，八娘扒著他的胳膊叫，“夏二郎是你兒子！父債子還……子債父還……”

“三嫂，有話好好說。”

江氏不吭聲，擺了擺手，將男人的衣服穿在內裡，又裹了一個大衣，免叫老太太瞧見她穿男人的衣服嫌棄她壓了男人的錢路，纔出門。

八娘倒在雪窩裡，號令，“你們不給錢，我……我就到處說你家二郎打賭賣妹，臭了他的名聲，看他如何考功名？如何討媳婦兒！”

江氏一把扯了男人的衣服，“他們打他們的，管你甚麼事兒！從速的，睡覺！明天不是還要去七裡河給人做櫃子嗎？老遠的路呢！”

她本是孤兒，生無可戀，死亦無不幸，雖可惜不妙手刃蕭卓為她獨一的老友小洛報仇，多少有些遺憾，但若她的分開能讓十一孃的家人不再抽泣，那，她分開。

“二姐不可，娘，我去，我有勁兒，無能活！”是小炮彈普通的八娘。

“二伯孃，你有冇有銀子，我們借，今後必然還！”八娘抓著江氏的手，順杆往上爬。

“說甚麼說？小子要甚麼名聲，就他那熊樣還想當官？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