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最倒黴的那條池魚[第1頁/共3頁]
皇太後為新科狀元陳祖謨和承平王家三郡主賜婚的動靜,不到半日便囊括都城,坊間生出很多閒話,在此不一一閒述。
承平王捋髯毛獵奇地問道,“哦?”
都城中,陳祖謨興沖沖地到吏部衙門,因早得了動靜,吏部上交的“舉陳祖謨等可放外官”的摺子已呈禦覽,本日便將正式下公文。陳祖謨已在京盤桓數月,急於回籍走頓時任。
“坐。”承平王點頭,陳祖謨便規端方矩地在楠木椅上虛虛做下。發覺到屏風後的視野,陳祖謨便雙袖隨便放在身前,端得是玉樹臨風的架子。躲在屏風後的柴玉媛偷見了,立時芳心亂跳。
陳祖謨挺直腰桿坐在父切身邊,神采非常丟臉,“兒那裡還能為一方父母,摺子下來了。報上去的本科新秀除兒外,其他外放官員都已得了禦批,要出發上任去了!”
遲早有一日,他陳祖謨要位極人臣,讓這寺人刮目相看!
“這懿旨是用甚麼做的?摸起來真舒暢。”陳老爺子平時再端著,現在也禁不住獵奇了。
“小生見過王爺。”陳祖謨行的是墨客禮,雖中了狀元卻無官職,他依是一介布衣。
而這一日,快來了。陳祖謨想到昨日在雅音樓拜見的朱紫,又開端心潮滂湃。
不過情勢比人強,大丈夫也隻當能屈能伸,陳祖謨再拱手,愣是擠出幾分憂色,“多謝王爺。”
陳祖謨賠笑又誇了一陣,題完詩,承平王才進入正題。
他這話裡的意義就是想再謀個肥差,承平王心領神會。
陳老爺子拽斷了四五根髯毛,疼得嘴角直抽,吃緊問道,“這是為何?”
陳祖謨微微蹙眉,大周的聖旨和懿旨軸柄質地按官員品級分歧,有嚴格辨彆:一品用玉軸,二品用黑犀牛角軸,三品用貼金軸,四品以下為黑牛角軸。他現在冇有官職,隻能黑牛角軸。
陳老爺子的笑斂了幾分,“黑雲角,不是玉的?”
陳祖謨點頭。
端坐在房中的陳老爺子見兒子如此模樣,訓道,“君子當喜怒不形於色,你乃是要為一方父母之人,行走坐立當為民之榜樣,豈可如此放蕩!”
“兒無門無路,如何密查!”陳祖謨負氣道,來了都城這些光陰,除了禦宴遊街,文人雅士的詩會,他也隻去過兩次承平王府罷了,如何能熟諳朝中的大臣。
陳祖謨不善畫,但承平王比他更不善。看著承平王新作的《春江水暖圖》,陳祖謨愣是找到可取之處,指著水邊稀稀少疏的幾根草道,“此處甚妙。”
陳祖謨拱手,“小生去那邊為官都可,隻怕委曲了三郡主。”
“哈哈哈――”他這馬屁拍得極好,承平王非常受用,“好!本朝文武也隻要本王擔得起胸懷開闊四個字了!”
陳老爺子倒背雙手在屋內來回踱步,“你怎會獲咎了禦史台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