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遊戲競技 - 張居正 - 第九回 糧道街密議簽拘票 寶通寺深夜逮狂人

第九回 糧道街密議簽拘票 寶通寺深夜逮狂人[第1頁/共10頁]

說畢,無可親身為何心隱翻開了寺中的側門,拱手將他送出門外。斯時月明星稀,寺前的樹林裡清風習習,螢火明滅。何心隱走出寺門約莫百十丈遠,俄然從路邊茅草窠裡跳出幾小我,一擁而大將他撲翻在地,他正欲喊叫,剛一張嘴,就有一團破布塞出來,堵了個瓷瓷實實。

“是啊,”金學曾答道,“近些年講學風起,在陽明心學根本上生長起來的泰州學派,早已在士林中成勢。時下讀書人,如果口頭上謅不出幾句陸王心學的語錄,同儕們就會瞧他不起。在這類情勢下,府縣兩級官學的生員對程朱理學再也冇有興趣,紛繁自發地把一些報告陸王心學的人請到黌捨去演講。官學畢竟數量有限,這幫人唯恐陸王心學傳之不廣,又紛繁創建書院。現在,這些一鬨而起的書院,在天下總稀有百座之多,其生員已是大大超越了省府縣各級官學的門生。這些年青人再不熱情科舉,而是一門心機惟著如何標新創新。朝廷創設黌舍,原意是為辦理國度培植人才。那些名動朝野的心學大師們創設書院,想的倒是按他們的誌願挑撥青年士子如何與朝廷分庭抗禮。如果任憑這些人混鬨下去,多少年後,朝廷豈不成了一個空架子?”

金學曾這句話說得刻薄,陳瑞如聽得一聲炸雷,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忙不迭聲地解釋:

不知不覺,陳瑞已把身子靠近了金學曾。金學曾見他已入甕,心中甚為歡暢,問道:

“金學台,你話可不能如許講,咱陳瑞對首輔之忠心,可鑒日月……”

無可問話剛出口,便見一個小沙彌出去,請老衲人出外低聲說了幾句話,無可禪師回到方丈室,神采有些嚴峻,何心隱問他:

“何心隱。”

“柱乾兄,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書院安息了。”

“這個瘋漢,”陳瑞立即記起何心隱在太暉山與首輔見麵時的張狂,早就把他恨得牙癢癢的,便道,“論理,這小我早就該抓起來,但誰又敢動他呢?”

“首輔承諾了你嗎?”

“是呀,事不宜遲,免得夜長夢多。”

“當年在天壽山,我設想見到張居正,向他提了三條建議,第一是斷根朋黨政治,第二是多用循吏罕用清流,第三是清巨室,利百姓。他上任首輔六年來,一向遵循這三條推行鼎新。”何心隱說著,鬍子一翹一翹地衝動起來,竟進步了調門兒,憤然言道,“但是,畫虎畫皮難畫骨,叔大兄缺的就是畫骨之功。”

無可說著,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月華流轉北鬥已淡,周遭萬籟俱寂,夜已是深了,便對何心隱說:

“啊?”

“他哼了一聲。”

“這倒是,”陳瑞估摸著這件事如果真像金學曾所說,倒是湊趣首輔的一次絕好機遇。但內心仍拿不定主張,想了想,躊躇地問,“萬一抓錯了人,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