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減免田賦匠心獨運 咆哮公堂微臣求謁[第1頁/共6頁]
“你感覺應當如何變動?”
“如何,是楊用成?”
王國光又想了想,答道:“新皇上即位,可減免天下賦稅,以示天子愛民之心。前朝有永樂、宣德、嘉靖等天子都做過,雖非洪武欽定之祖製,卻有故事可依。”
其間首輔張居正到了戶部,一頭紮進部堂大人的值房竟不見出來。金學曾很想闖出來向兩位大人陳述“要事”,到部堂門口轉了幾趟,終冇有勇氣闖出來,隻得退回值事廳兩手支著腮幫子單獨入迷。正左思右想冇個眉目,俄然門吏領了一小我出去,穿戴六品官服,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金學曾起家號召他落座,然後坐回到幾案援筆登記。
“你傳話讓他出去,本輔倒想見見這小我。”
“那就一併減免。”
“這故事就即是祖製。”張居正明顯已經曉得這些事例,此時胸有成竹答道,“胡椒蘇木折俸,也非洪武所定。但誰敢說它不是祖製?凡前朝事例一經決定而付諸實施,便成定製。以是,我的意義,就是請戶部擬文奏明皇上,值此改朝換代,新主承嗣大統之際,例減天下賦稅,以示皇上順天愛民之心。”
張居正一問再問,王國光不美意義再對付,因而當真想了想,答道:
“為何?”
在戶部,這位金學曾本是知名之輩,但自從儲濟倉事件產生後,他就成了名流。有人誇他有膽量,勇於同章大郎抖狠,也有人抱怨他多事,說王崧之死他應負直接任務。但不管如何說,儲濟倉的差事他是乾不下去了,又回到戶部坐冷板凳。連續好幾天,他待在書算房裡冇有事做,便跑去文牘房借了些檔案邸報來看。但房中整日價算盤珠子劈裡啪啦一片亂響,聒噪得他五心煩亂,便找到下屬要求換崗。下屬實在找不到一到處所安排這個閒人,隻得讓他到值事廳裡當值,將每日到部公乾的各路官吏一一登記並領到呼應部司。這差事固然淡得出水,但總算有了事做。他操縱來訪官吏等候會晤的工夫,同他們在值事廳裡有一搭冇一搭地閒談,從中竟體味到很多宦情民意。
“你罵,我叫你罵!”
“王大人,有人在前院裡打鬥。”
“現在李太後一言九鼎,乾脆順從懿旨不就得了?”
“首輔熟諳金學曾?”王國光驚詫問道。
“五百兩。”
紀有功感覺這位登記官已是越權扣問,是以老邁不歡暢,譏道:
“做何用處,與你有何相乾?”
“何事?”
“如何啦?”金學曾兩眼一睜,他是在裝睡。
“我想不會。”張居正自傲地答道,“太後乃一國之至尊,她是天下萬民的太後,而非漷縣人的太後,這是個簡樸事理,李太後極其通情達理,不會不懂。”
“咱戶部有了新端方,凡各衙門前來申請用銀超越一百二者,都得由部堂大人親身審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