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悍婦人邀功反惹禍 王禦史視察出蹊蹺[第1頁/共6頁]
“你叫劉金貴?”夏婆問。
“你叫甚麼?”
四名軍士一聲應諾就要脫手,慌得王大臣膝行上前,苦苦要求道:“請大人饒命,諒小人這是初犯,今後再也不敢了。”
“這一帶流民多,窯子街就賺他們的錢。”
白浪隻當是夏婆用心戲弄他,也不想在此久留,說著閃身就要出門,夏婆趕緊把他扯住,喊了一聲“大爺留步”,接著把手一伸。
“三十多家。”
“我冇帶錢。”白浪拍了拍身上,表示一無統統。
“錢哪?”
“小的在。”坐在案台右下角的張把總趕緊起家。
“小的不是,小的名叫王大臣。”
“那,你為何磨蹭半個時候纔出來?”
“虧你還要錢。”
王篆明是問王大臣,眼睛卻盯著蔣二旺。這位檔頭額頭上早已汗如雨下,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出來。到了這個樞紐眼上,王大臣才曉得闖了大禍,也是嚴峻得嘴唇發烏,不知說甚麼好。
“來人!”
“賴又如何樣?”白浪想抖狠。
“大膽惡妻,竟敢對本官如此說話,來人,把這惡妻拖下去,狠狠打!”
黑柱子瞄了白浪一眼,又一字一頓唸叨:“劉金貴。”
“黑柱子,帶人上來。”
捱了罵的黑柱子來了火氣,朝白浪的屁股猛踢了幾腳,白浪殺豬似的嚎叫。夏婆這時已坐到木椅上,眯眼看著地上亂滾的白浪,又說道:“褪下他的褲子。”
“買賣有這麼好?”
“說!”
王大臣接著就把玉孃的事講了。玉娘這個名字,王篆並不陌生,她不但讓高拱讚歎,同時也獲得張居正的激賞,隻是不曉得此玉娘是不是彼玉娘。王篆也不搭話,揮手讓兵士把王大臣帶下去,然後問夏婆:
夏婆咧嘴一笑,以一種見過大世麵的口氣說道:
“劉金貴三天前就死了。”
“你們想乾甚麼?”白浪喊道。
“大爺這是實話,”夏婆以裡手的口氣說道,“像你這類男人,咱見很多,進了窯子,都是先等不得,後狠不得。實在,你隻要不那麼急,咱這裡給你吃一顆丸子,你的那根釘,就真的成了鐵做的。”
“是!”
“蔣二爺,你看看,咱給你領了個兩隻腳的騷狗公來了。”
“如何啦?”
“開窯子的。”
白浪哭喪著臉懇求道:“我身上的確未曾帶錢,如許,你派人隨我到巡警鋪裡去取。”
夏婆嚇得一吐舌頭,不待人來,早已腳底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黑柱子領命做了,白浪暴露了白生生的屁股。黑柱子又把他掀翻過來,白浪兩胯間的那根東西,像一條地蠶耷拉著,景象委實狼狽。
“到!”
“你想要咋樣?”
“是。”張把總領命而去。
王篆瞄了一眼夏婆頭上滿插著的鑲金金飾和塗了厚厚脂粉的一張冬瓜臉,內心頭頓時像吃了一隻蒼蠅。他皺著眉,冇好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