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忠孝難兩全[第1頁/共3頁]

隻是劉光同內心又不免的為她可惜。

談氏入得殿內時，其素還在殿中奉侍著。

她提步往殿門走了兩步，一昂首，隸書“清風殿”三個大字映入視線。

“說甚麼啊――”天子的聲音有些悠長，許是這清風殿太大，竟一時叫人感覺有些縹緲。

天子揚唇，彷彿有笑意，可你看他的眼中，倒是一派安靜的。

連麵前的這小我，都一定是在實處的。

這是她的夫，本該給她撐起來一片天的。

可萬一傳到了陛下耳朵裡，那就是一個死。

都到了這境地了，談氏此時的表示，反倒更像是豁然。

悄悄地，不叫人曉得，也就算了。

因而天子神采突然變了變。

他把調子拖了很長，好久後，才落到了實處：“不然先說一說，這二十年來，你和談家……你是如何想的？”

談氏神采冷了冷，連笑都不見了。

劉光同腰更彎了彎：“主子是不敢說。”

但是時到本日，到了談家真的要顛覆的這一日，劉光同隻感覺，最苦的，莫過於談皇後了。

就連趙氏，都有太後給她撐著。

清風殿外的台階不長，一共八十一階。

這可比當日的貞妃還要不如……

就連宮裡那位新立不久的皇後……也冇能倖免。

談氏看著他變了臉，卻笑得更短長：“看模樣是冇有。如許算起來，也總有一樣事，是我做過，我做得，而她未曾做得的了。”

談氏應了個是，果然不拘禮，自顧自的就坐了下去。

談氏斜了他一眼，倏爾就笑了：“劉內臣，之前甄氏來過清風殿嗎？”

“實則，我甚麼都冇有，甄羨甚麼都有。你內心都曉得，隻是不敢說了――”談氏說完了，神采又如常崇高，彷彿之前的話，皆不是出自她口，她還是阿誰高高在上的中宮皇後，“我明知清風殿是龍潭虎穴，可一樣會進，或許一輩子，隻這一件事，是比得過她的了。”

“陛下想叫我說甚麼呢？”談氏瑩瑩的笑，“談家是我的母家，可談家，也是陛下的仇家。我夾在這中間，本就難堪。陛下一顆心，又從不向著我……實在也冇甚麼，很早之前我就明白，陛下為了穆賢皇貴妃，如何能夠以至心待我？那但是我的親姑母。”

她也有女兒，可陛下眼裡隻要貞妃生的那一個，連太後都隻看得上成貴妃生的那一名公主……

“閉嘴！”

實際上啊，都是虛的，也都是假的。

都說娘娘苦，苦了一輩子，另有人說成貴妃苦，上頭壓著這麼多人，她的本分，是不得不本分。

這纔是最叫她接管不了的……

宮裡的旨意，出的很快，且很決然。

這是一個上馬威，警告的不是談家人，是那些蠢蠢欲動，試圖給談家討情的人。

因而談氏嗬了一聲：“那你說說，我有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