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功成身退（一）[第1頁/共4頁]

“我剛去了娘那兒，碰上玉姨正給娘看一首詞。我瞧著大好，玉姨說是你寫的？這幾日貪看書，忘了你才進門，就過來向你賠罪。”蕭三說著，就叫青雀出去，“這是我的書童。”

蕭三見裘三娘說話率性不失真意，不由朗然大笑，“好一個無我。”

墨紫在一旁磨墨。因為練字的人不用心，磨墨的人也不能將墨汁磨鋪出來，天然隻好磨一圈也歇歇。

“我怕甚麼？反正頂著陪嫁丫頭的銜，凡事女人，不，奶奶您護著我。”書房裡的這對主仆，比較能相互說些打趣話。因為，墨紫是獨一能和裘三娘一起看書論字評畫的人。

“姑爺恁損人，臉塗黑了，有甚麼可瞧？”墨紫不睬，照擦不誤。

“哎，我隻想瞧漢黃門令的章草寫在臉上可有狂放之意罷了。”蕭三再看墨紫的臉，“歸正擦也擦不潔淨，何不等我看個細心？”

墨紫抬了袖子要擦，偏有人不肯。

墨紫噗一聲，扳連了轉腕的行動，濺出幾滴濃墨，“女人這話，有事理。要不，女人也效孃家四奶奶的做法？”

“女人，嫁了人，是不能平靜的。”隻要當尼姑，才平靜。“按端方，金絲的一雙後代都該在女人身邊養的。我猜，紅梅或者王妃過不久就會提這事。到時候，女人還恰當娘。誇姣的餬口剛要開端。”

這一批，是找了上都最好的媒婆子，裘三孃親身遴選出來的，粗使的小丫頭們名字以知為輩，後綴春夏秋冬雨雪晴暖。二等丫頭三名，以默為輩，彆離為默煙，默鈺，默馨。

墨紫淺笑退走。

“他蕭三情願，我就幫他，還我平靜就好。”裘三娘外頭那攤現在冇人管，默知居固然夠偏僻，卻不敷冷。長輩們噓寒問暖，阿誰還好。紅梅對峙立端方，小妾就每天來服侍她用飯，胃口倒的。就得讓小衣一向盯著，以防萬一。

“為何用不得？她是打著老王妃的燈號來的，想借女人的手壓住金絲。那金絲，手裡有庶宗子。若蕭三再休了女人，又無嫡子，就不得不立庶為嫡，金絲就順理成章上位了。王府這等愛麵子的人家，怎能讓一個收房丫頭成正妻。女人家裡雖為商戶，可祖上有朝官，比不得王謝閥貴的大蜜斯，卻也配得起蕭三。我瞧著，王府裡的長輩這回不管如何也會幫著女人壓下金絲去，女人如果不成，她們可就急紅眼了。紅梅來得恰是時候，誰都曉得她是老王妃跟前的紅人。女人本就懶得理宅子裡的這些是是非非，由她站在女人身後出主張，能夠用的就用，也免得女人多操這份心。”終歸一句話，紅梅來，不是好事。

這紅梅是個擺佈逢源的。對裘三娘極尊敬。對四大陪嫁丫頭，固然墨紫身份低她一級，還算和睦。但對其他的丫頭，就嚴格用端方說事。連阿誰金絲，彷彿也顧忌她在老王妃麵前說得上話而客客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