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兩岸猿聲（一）[第2頁/共3頁]

“這個好。女人你放心，我包管看著一點兒不俗。”綠菊的繡品不但在於高深的技藝，另有她所設想的繡樣也相稱不凡。

“調皮了些罷了？”裘三娘哈哈大笑，那笑聲全然不似昔日的端方，“白荷，你畢竟仁慈，不捨得說我不是。我是甚麼樣的人，我內心清楚。當時我年紀雖小，可我娘吐儘最後一口血，她對我說的話，我永不忘。搶男人的女民氣如蛇蠍，讓我永久不要對那樣的女民氣慈手軟。這些年，我跟著父親遊走四方，任張氏她們整治後宅，不過是不想成為和她們普通的女子罷了。但你看過我搶買賣的手腕，隻要我想要做成的買賣，不管是非對錯，是必然要做成的。黑貨我都敢走，國法我不屑一顧。因為，我明白我雖貪財，但不貪婪。這世上的情愛，是最毒的花。”

“女人，喜被上繡花還是鴛鴦？”綠菊跑出去，手上還拿著根穿了線的繡花針。

“她們倆不但有的是孃家人，另有孃家媽媽。有孃的女兒，嫁出去了，還是掌心肉手中寶。我空有個大蜜斯的名頭，此番若不是費經心機，恐怕張氏替我尋的婚事不過是她今後諷刺的笑柄罷了。孃家人撐腰？彆將來成了朋友仇家，我就要燒高香謝佛祖。閒話，人要去說，我隻能當冇聞聲。不然，我四弟跑到上都去尋花問柳，我五弟到敬王府裡摘花折草，才真讓我不能做人。”裘三娘對自家人體味得深。

“小衣？”裘三娘笑得更朗然，“她那爬樹爬牆的工夫，誰能有本領捉得住她，儘管帶走，哪用我操心？”

“女人的意義，墨紫八成同小衣一樣，能本身就把事情給處理了。不過，女人，墨紫現在出了門，除了您，再冇誰能替她出頭了。”白荷不謙善，她和綠菊有長技，卻冇有那份聰明。

“那可不成。”白荷比裘三娘懂宅裡的端方，“女人要冇孃家人送親，嫁出來會讓人說閒話。最好是孃家爹媽親身送，可老爺身材不好，太太嘛……起碼也得四爺五爺送，吵嘴也是兄弟。您瞧四奶奶五奶奶，有孃家人撐腰，太太都得湊趣著。”

“我瞧衛姨太太此次返來，盤算主張要帶歸去一個的。”裘三娘任白荷打理，“夜長夢多，跟敬王府的人一起走，倒能費心。至於送不送親，我無所謂。”

張氏固然嘴上抱怨倉促，不過既是裘老爺說定的事，若她再禁止，被悔了婚，就影響到裘府的名聲了。考慮到本身的小女兒，現在隻能忍氣吞聲，一一應了。

“去，把小衣給我找來。”裘三娘叮嚀，“時候未幾，做的事還很多。”

綠菊本來腳已經踏出門檻，又收了返來，“女人，墨紫出去這些天，四奶奶要問起來，我們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