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人[第2頁/共4頁]

沈擇青此時乃微服出巡，一身便裝，但即便是便裝也是綢緞衣裳，上麵的紋飾更是精美，腰懸玉佩，頭戴束髻冠，豈可認被成主子？

穆荑攔住他：“將軍彆……彆指責夫人，我隻是個奴婢……”

穆荑囁嚅著雙唇，不知如何迴應，好久，欣然感喟。也罷也罷，她的確偶然力管這麼多了，按左券刻日她本來已經到期了，但晉王命她多留一個月比及小涼忌辰以後再走，是以她才留到下個月的。晉王府中的事已經交給苡茹打理，她又何必瞎操心，還不如多享用現在的安寧，今後晉王府如何也與她無關了！

“我爹的槍法是在大漠練就的，他多年兵馬倥傯，視大漠為家，厥後娶了我娘，為免我娘刻苦，才甘心分開大漠番上入京任禁衛軍左金吾衛將軍。不然，他是千萬不肯分開大漠的，那天高地廣無拘無束的餬口，遠比京裡的好……”

穆荑覺此行動有些含混，彆了頭，停頓一下，心下不安道：“沈將軍，這是在哪兒？”

沈擇青見事情達成一半，不由得笑說：“沈某的槍法還是穆將軍教的，也恰是以，入了伍才得王大將軍青睞有加。穆將軍槍法入迷入化，大開大闔，與平常的軍家槍法皆分歧，彷彿是首創的，特彆在大漠中殺起敵虜更有如神助……”

穆荑從沈擇青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也不知是因為他那套槍法，還是他辦事的態度，總莫名與父親有多少類似。跟沈擇青打仗，她渾然忘懷了煩惱，不但是身愉悅，心上更滋長出了這幾年從未有過的享用，在晉王府中太累太壓抑，在沈將軍府上，倒是全所未有地放鬆，沈擇青如一名故交，令她倍覺舒心。

沈擇青身後的奴婢上前斥責：“大膽！”

但是她是穆大將軍的女兒，穆大將軍如此忠良一身傲骨，當年薄氏掌權，儘忠先帝的臣子或攀附或沉默，唯獨他違逆薄氏帶著三皇子出逃，終究惹來殺身之禍，可到穆大蜜斯身上卻養出了上善若水的性子？沈擇青並未指責穆荑半分，隻是實在心疼，按理說當年她投奔晉王，晉王是她父親的承恩之人，更是她青梅竹馬的火伴，該當好好善待纔是，如何多年後卻讓她淪落為奴，乃至磨平性子，勉強責備完整忘了賦性？

穆荑忍不住笑出來，沈擇青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但他們的身份春秋太難堪，同處一室未免分歧適。穆荑搖點頭：“就不必叨擾沈將軍了，奴婢回水家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