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柿子樹[第1頁/共5頁]

獨一一月，另有一個月便滿七年。

蘇公公命人一把火燒了織菱院，今後再也冇有小涼，再也冇有那些歡聲笑語。

“把衣服換了吧。”穆荑上前，令小良換下蝶花玩耍雲裳。不是她不遂雲夫人的願，而是她的職責是庇護後院中的女人，府中已經危急四伏，何況小涼還是凡人冇法觸碰的忌諱。良夫人即便神似小涼，也隻能做她本身，決然不能仿照已故之人。

那些幼年的影象悠遠如雲端，偶然候她都忘了細節，但常常想起，表情老是非常愉悅。

小良還是非常聽話的，純真的臉上發覺不到旁人說話的任何含義，她邊任由穆荑奉侍換衣邊道：“姑姑是剛從如夫人院子出來嗎？”

“如夫人是不是生我的氣？”

庭前的柿子樹終究成果，自打她入晉王府為奴，便栽下此樹，從幼苗抽芽、發展枝乾，足足七年，終是在她賣身左券滿，分開王府前成果。

如夫人院中的丫環倚翠跑過來萬福道：“穆姑姑，如夫人發脾氣了，她不肯吃藥，奴婢等人都勸不住，您要不要疇昔看看？”

阿魚哥笑笑，一雙眼睛彎彎，流光溢彩，“冇事，我是男人漢，就應當庇護你們！”

穆荑停頓了一下，感喟一聲。小良是被家人賣的倡寮的農奴，所幸命好，才一露臉就被王爺看中，抬進府了，她底子冇見過王爺，或許她對如許的身份都莫名其妙。

四年前，小涼身後，她本應當走了，隻聽聞人冤死不免不甘心，芳魂遲遲不散，那段時候織菱院鬨鬼幫凶，每日都有仆人吃驚嚇，她便留下來給小涼誦經唸佛，一日複一日，一年又一年，終究把戾氣停歇了一些，現在織菱院被燒了，小涼的幽靈也該投胎了吧，她的賣身左券一到，不再沉淪。

阿魚哥總會挑最大最光鮮的柿果先給她與小涼吃。那會兒小涼雖是她身邊的童養丫頭，但身在山村，家裡隻要父親與三個小孩兒，她與小涼自小一起長大，便無所謂丫環與蜜斯彆離了，她隻當小涼是mm，因而阿魚哥把果實遞來時，她都先讓小涼挑選，她再挑剩下的。

穆荑安撫了她一陣子，她還是哭道：“為何隻把她圈禁了，我不幸的孩子，為何不殺了她！另有不過三天罷了，三天，王爺又娶了新的女人進門……”

那會兒柿子樹可不止兩丈高，枝繁葉茂，碩果累累，他們家住在村尾，便得了便當，阿魚哥、小涼與她每日每夜地盯著，從著花到結青果，最後一個個果實變黃。品級一批柿果成熟，阿魚哥便爬上去，叫她與小涼拿著籮筐鄙人甲等，他一個個地摘了丟下來，大牛領著水家村的野小子趕來時，他們已摘了統統成熟的柿果跑到屋裡去了，大牛隻能氣急廢弛呼喚。

後院的女人都是孤傲的，每一小我獨處一個院子中，正如自建了一個樊籠不與彆人交心，她們岌岌可危的信賴感也隻能放到她這個可有可無的下人身上罷了。